紫鳳搖晃著腦袋,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的變化,偶爾也會整理下垂在自己胸前的發束,對自己的一切很是滿意。
她也會突然問鸞鳳道:“鸞,我這個真的是我嗎?”
青鸞很肯定的點點頭說,“對,這個就是你,全世界最漂亮的你。”
然後紫鳳也會很調皮的說道,“你也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男子。”
青鸞若有所思的問道:“那師尊呢?”
紫鳳笑著對他說:“他是個最可愛的老頭子。”
於是青鸞也是一陣歡喜和滿意。
原來得到自己最在乎的人的一聲肯定,是一件如此值得開心的事情。
紫鳳又道:“鸞,我現在很快樂,我們來合奏一曲吧。”
青鸞“嗯”了一聲,便從左邊袖口拿出一物,右手一翻掌,便見那細小的物品變成一杆兩尺長的玉簫。紫鳳從發束取上一飾物,等拿至手上,便化成了箜篌。她把它放平在頑石之上。
鸞鳳緩緩的起身,將笛子送入口邊,閉目醞釀了下,便吹出了清幽的調子。不一會兒,紫鳳也跟著音律,劃動了她的琴弦。一首沒有曲譜的《鸞鳳鳴》渾然天成。
此調緩和,清脆悅耳,充滿了快樂喜悅之情,正是他二人此刻心情寫照。
他們又到了那種似乎能忘乎一切的境界,盡情的陶醉在彼此的曲調中。他們偶爾眉來眼去,就像一對小情人在打情罵俏。而每一次合奏也似乎總是他們最開心的時刻,當然這也成為日後最難忘,最磨滅不掉的記憶。
世界也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悸動,魚兒不再遊弋,鳥兒也從四麵八方飛了過來,停在附近山崗的枝頭上聆聽,就連那百獸也尋聲趕來,靜靜的蹲坐著在他們不遠處,唯有五彩的蝴蝶在他們周身上下飛舞。
青鸞和紫鳳感受到了這一切動靜,他們緩緩睜開眼,看著四周多了許多他們從未見過的百獸,於是他們越加開心起來。
倘若有凡人來此必定會嚇破了膽,因為那百獸之中不乏凶猛的野獸,如獅子,老虎之類。但不知此刻為何全部都變得如此溫順,竟與異類也能相安無事,它們甚至連最本能的咆哮也都忘記了。也許這就是仙樂和凡曲的功效的不同。
突然,紫鳳看到了很多個熟悉的身影,於是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便慢慢的停止了彈奏。青鸞見紫鳳停了下來,然後自己也停了下來,他溫柔的看向紫鳳。
紫鳳道:“也不知道那猴兒現在怎麼樣了?”
原來紫鳳是看到了不遠處有幾個和那抓破自己手背的猴兒相像的動物,便也突然想起了它。
青鸞似乎對那猴兒沒什麼好感,隻見他眉目稍稍一皺,但隨即恢複了平靜。
隻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知道。”
也許是因為那個猴兒傷害過他最在意的鳳兒,於是不是很喜歡它。在他的心中,他隻在意紫鳳,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太重要。
紫鳳似乎看穿了青鸞的心思,說道:“不怪它,它是無意的。”
青鸞點了點頭,於是作罷。
紫鳳又道:“我們去把它尋回來吧,要不隻怕它少不了那漢子的一頓毒打。”
青鸞“嗯”的一聲,便俯身去扶紫鳳起來,然後二人各自收起樂器,又一起攜手飛走。
百獸也在此刻恢複各自本性,競相離去,世界又恢複了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