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後記(1 / 2)

真該感謝新聞。

常言說,人生三十而立,可我早已過了這道門坎,還是沒有立得起來,一晃過了惶惑之秋,遺憾的心靈苦旅的確頗多。

不過,退而次之細想下來,要說值得聊以自慰的話,那便是一個農家子弟,從一個偏遠的山村打拚進縣城,再從縣城躋身進入城市,終於有了一個立身的地方。從另一個角度說,從當通訊員到當聘用的特約記者,到今天能成為一名可以依托新聞過日子的正式記者,風風雨雨的多年苦幹苦熬是沒白費的。

細算下來,從鳳岡師範畢業教書到改行從事新聞工作已20多年,先後做過教書、行政和報社編輯、記者工作。記得當初,我是憑借向當時的鳳岡報投文藝稿而被報社選中的。從1992年開始,我便稀裏糊塗當上“土”記者,可還不是正式過上正二八經新聞記者的生活。老實說,處在底層的人感受最深的是平台不高。可在鳳岡報社的八年期間,我還是成天癡迷於采訪和寫稿,新聞成了求生的主要路子,然而長進不大。後來陰差陽錯當上了這家小報的副總編,那時心情並不是很激動。

2000年,我參加完遵義市委黨校三個月的中青班後,自動到遵義日報當特約記者,以寫稿為榮。那期間,每天都拚命幹,抽著10元錢5包的劣質香煙每晚寫到兩三點鍾。記得有一天晚上,寫了9條稿子近萬字,第二天把稿子交到編輯部後又精神抖擻去采訪。2001年,我借調到遵義日報,2003年正式調入。當我正式成為報社的一員,拿到國家新聞出版總署頒發的記者證的時候,高興得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得著覺。

我十分珍惜這努力奮鬥得來的機會,拿一天不采訪不寫稿就心慌,總是生怕落後。時間長了,同事們開玩笑稱我“寫稿機”。很多時候,哪怕白天采訪累了或是病了,我都躺在床上寫稿子,每時每刻都自我勉勵。

這些年來,我一年四季都下縣、鄉、村采訪,形成了這樣一個習慣:沿遵義市西線的仁(懷)赤(水)習(水)一線采訪後,接著沿東北線的綏(陽)正(安)道(真)一線采訪,再沿東線的湄(潭)鳳(岡)餘(慶)務(川)采訪,隨後到中部的遵義縣、桐梓縣、紅花崗區、彙川區采訪,不論是嚴寒還是酷暑,不論是節日還是假期,春夏秋冬不斷地輪回。

我家庭貧寒,在遵義日報工作的最初幾年,父親年老生病,愛人分居在鳳岡,孩子讀書無法照顧,一個人在新聞的道路上苦苦行走。盡管困難多於順利,但我對新聞工作的情緣可以說是與日俱增,對於特別酷愛的新聞事業的追求努力向前向高向上,絲毫沒有懈怠,不斷地參與新聞實踐,不斷提高自己新聞業務上的觀察能力、分析能力和表現能力。

奔走在新聞事業的路上,我立誌做一個合格稱職的記者,一個有思想的記者。在大量的采訪報道中,我得到深刻啟示,要做好新聞報道,要弄懂“上頭”對接“下頭”,深入到一線中去,隻有真正貼近實際、貼近群眾、貼近生活,才能寫出有價值的新聞。客觀地說,正因為堅持“三貼近”原則,這幾年我的新聞作品才能不斷獲獎,前後算起來,有50多項。比如獲貴州新聞獎一等獎的消息《13萬頭母牛為啥不下崽》,2003年5月,我在遵義市畜牧局采訪,得知遵義能繁母牛受孕率低、造成農民減收上億元的信息,引起高度警覺。在以後的時間裏,我在下縣跑其他采訪的同時,總要到農村的村寨作這方麵的調查了解,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幾易其稿終成一條獲獎消息。又如獲貴州新聞獎二等獎的消息《五百村民出租土地生財》,寫的是一位企業家投資退耕還林工程的事,記得當時應邀前去采訪的有新華社、省、市、縣的好幾家媒體的記者,他們都以通訊的體載作了報道,我回報社後也按要求完成了一篇通訊見了報。但我不甘心就這麼放跑這一新聞。當時我想到退耕還林是國家西部開發的一項重大戰略,農民企業家投資這一工程不多見,且獲得了生態的、經濟的、社會的多重效益,這一做法值得借鑒,於是我重新又寫了一條700字的消息並被遵義日報頭版頭條刊發。獲獎消息《餘慶經驗催生計生工作重要政策》,就是我關注“上頭”貼近“下頭”的結果,為此我前後跟蹤了兩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