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地的某個角落,有一個被群山環繞的村莊,名為天水村,這裏民風質樸,雖然人口不多,但受到上天眷顧這裏水土肥美,一村男女老幼生活得倒也是其樂融融。
“生啦、生啦!是個男孩兒!”穩婆張嫂抱著剛剛出生的男嬰,對這門口焦急等待的中年男人報喜道。
這中年男人姓夏名雲,曾經是軍隊裏的一名士兵長,隻因為打仗的時候隊伍被衝散,他莫名其妙地成為了逃兵,進了縣城見到逮捕告示,殺無赦的三個字令他徹底絕望,無奈之下隻得遠離家鄉逃到了這座人煙稀少的邊境小村裏,準備度過餘生。
“來,我看看,喲,這小模樣,爹爹抱抱。”夏雲笑得合不攏嘴,他走到床榻邊,看著筋疲力盡的妻子輕聲道:“琴娘,辛苦你了,你看,這是咱們兒子,多像你啊。”
琴娘撫摸著男嬰的小腦袋瓜,眼睛卻看著夏雲,她笑道:“這小孩子哪裏看得出來啊,要我說啊,這活脫脫是個小夏雲呢。隻是,這孩子怎麼不像別的孩子一樣呢?”
夏雲把孩子放在琴娘的懷裏,聽到琴娘的話他也是撓了撓頭:“是啊,他怎麼不哭,你看,還衝咱們倆笑呢!”
男嬰聽著兩個人的話,似乎很高興,躺在母親的懷裏烏黑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左看看、右看看,仿佛要把這個家還有麵前的父母都記住,逗得穩婆張媽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孩子真聰明,以後啊肯定能有出息!”張嫂的眼睛都笑稱了一條縫,接生了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回見到生下來就笑的孩子。
“我啊,就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長大,然後娶妻生子,有人疼,老了有人養。”琴娘摸著男嬰的小手說道。
“你呀,孩子才剛出生,就想那麼遠去了。”夏雲笑眯眯地看著孩子:“我是爹爹。小……哎喲,我都忘了咱們還沒給孩子起名字呢,還得等聞歌回來。”
“雲哥!”夏雲剛要拍腦門,琴娘的一聲驚呼卻是把他嚇了一跳。
“怎麼了?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夏雲趕忙關切地問道。
琴娘搖了搖頭,她反複把弄著男嬰的小手,照理說剛剛出生的孩子,皮膚都會有些褶皺,可這孩子偏偏又是不一樣,全身上下竟是如同整塊溫玉雕刻成的一樣,十分細膩。
“你看他,手上,沒有掌紋!”夏雲也發現了異樣,他用詢問的眼神看著穩婆張嫂。
“爹爹、娘,我回來了!”一家人正震驚於男嬰沒有掌紋這件事的時候,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從大門傳了進來,這是他們的大女兒,名叫夏聞歌,是四年前夏雲在打獵的時候撿回來的孤兒,如今七歲了,聽聞母親要生弟弟,年幼的她卻主動跑到村裏最有學問的先生那裏為弟弟求名字去了。
“你們怎麼啦?”夏聞歌有些詫異地看著眼睛瞪得老大的三個人。
“哦,沒什麼,聞歌你看,這就是你的弟弟,沈先生為他取了什麼名字啊?”琴娘倒是先開口了。
“夏聞道!”夏聞歌笑著說完便走上前抱起了弟弟:“夏聞歌、夏聞道,嘿嘿,以後我就是你姐姐知道嗎?聞道要聽話哦。”
“爹……爹、姐……”
“雲哥,你聽見了嗎!這孩子、這孩子怎麼就會說話了!”琴娘被夏聞道開口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夏聞歌也是大吃一驚,隨即笑嘻嘻地看著夏雲和琴娘說:“爹、娘,弟弟好聰明啊!”
張嫂在一旁已經愣住半天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回居然接生了一個小天才,剛剛出生就能講話,日後還得了?仔細想想沒有掌紋的事情,她竟是大聲笑道:“琴娘、妹夫,小聞道可不是一般人啊,剛出生就能開口說話,而且我聽老人說,這掌紋是人的命數,沒有掌紋,可不就是天命了嗎!我可要恭喜你們家,這小家夥以後肯定了不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