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範思哲就陪著這母女去了醫院。主管醫生黃大夫開了一大堆化驗單、B超單、腎血流圖、CT單出來,讓母女兩都去做檢查。範思哲就拿著這些七七八八的單子,在醫院裏的各個科室來回躥著。而這母女倆就在各科室門口來來回回的排著隊,等候檢查。
B超室裏清一色全是女大夫。等到了做B超檢查時,母女倆一同進去。給思雨做檢查的大夫一直沉默不語,等張媽媽檢查完出去都半小時了那大夫還在替她檢查。張思雨覺得不對勁兒,就問:“大夫,我有什麼問題嗎?”
大夫摘了口罩,低頭在B超單上填起來。“你結婚了嗎?”
張思雨搖搖頭。
“那你是為了腎移植才做的檢查,對嗎?”
張思雨聽大夫這麼一說,立即緊張起來。道:“對。我是不是身體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你很健康。你肚子裏孩子大概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你知道嗎?”
“你說什麼?孩子!”
大夫不容置疑地道:“對,你有孩子了。”張思雨默默的穿好衣服。“我有孩子了。而且還三個月了。”張思雨的頭暈厲害,猛然間覺得天旋地轉頭重腳輕。
範思哲送完張媽媽去做腎血流圖不放心,又回來。隻見張思雨神誌晃惚,麵色蒼白,他剛一扶她,她便倒在自己的懷裏。“思雨,思雨,你怎麼啦!你不要嚇人好不好?”
就在同一時間。肖世傑和李楠也進了醫院,他們先去病房看了看張思怡,張思怡告訴他們。
“我媽媽和姐姐一早就來了。但他們上午接受檢查,有可能在化驗室或B超室。”
肖世傑拉著李楠迫不急待的在化驗室,B超室門口東張西望。張思雨一出診室的門,他剛想過去,可就看見張思雨徑直走向範思哲。隻見範思哲猛的將張思雨抱在懷裏。
氣急敗壞的肖世傑本想往前衝,然後大聲的質問這對狗男女,但李楠狠命的將他摁住,並將他拖出了市三院的大門。
李楠默默的開著車,拉著麵色鐵青的肖世傑到了一個酒吧。李楠衝服務生打了一個響指,“給我們上一瓶威士忌,再拿一桶冰過來。”
服務生很快就為這兩個男人拿來了酒、還有冰塊兒。待服務生還要給二人倒酒,李楠朝他揮了揮手:“你下去吧,這兒沒你什麼事兒了。”說完,他便替肖世傑斟了大半杯。“來,哥們。幹。”一仰脖子大半杯酒就下了肚。
兩人默不作聲的推杯換盞,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不一會兒,一瓶酒見了底兒。
肖世傑又打一個響指,服務生將腰彎成九十度,“請問您還要點什麼?”
“再給我們上一瓶威士忌。”
“好。”
肖世傑的臉已喝得通紅了,李楠也喝得舌頭發了硬。便打開了話匣子。
李楠舉起杯,大著舌頭道:“來,幹了這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小子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一個張思雨就讓你如此神魂顛倒。你都不像個爺們兒了。”
“去,張思雨她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她純潔、善良、她一哭,楚楚可憐的樣兒,我就喜歡。”
李楠的不屑顯而易見的寫在臉上。“切,她單純!她單純,她怎麼在別的男人懷裏。隻怕你頭上的綠帽子已綠蔭蔭的一遍了,你還蒙在鼓裏。我告訴你,越是這樣的女人,越能假裝純情。你就別傻帽兒啦。”
“是,我他媽的傻帽兒,我他媽的大傻X,我他媽的還以為她愛我,她一哭我還感動得不得了。全他媽的是騙人的!嘻嘻,喝!今天要不喝醉了是孫子……”
第二天早上八點鍾的鈴聲還未響起,手術室的護士,就推了推車進到病房。
張思雨和範思哲守候在床邊,分別伸出手緊緊的握住這兩個手術病人的手。
他們輕聲地道:“去吧,別怕。”
然而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其實他們的心裏都害怕得要命。誰知道這兩個入了鬼門關的人,還能不能再活著回來?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張思雨和範思哲就這樣一直坐在長椅上眼巴巴的望著那亮著的紅燈。
“幾點了。”張思雨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