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驚懼,但仍舊說道:“這些冤魂每一次在雲層和黑旗之間來回一次,顏色便更深,我想應該是前輩是在煉器吧,或者在增加這套旗陣的威力?”
怪人臉上有些奇怪,問道:“你這小娃娃倒是猜得準,嘶——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玄應不知道是怎麼的,抽了似的來了一句,說道:“他是寫小說的,這橋段我在他的書上看過,魔道的人總喜歡用人魂煉器。但煉這個東西的人被主角幹挺了,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呢。”
這邊周成聽他說完,便捂著臉了,這家夥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小說?!被幹挺了?!”怪人明顯有些生氣,說道:“哼!看在你們幾個還算伶俐的份上趕緊給本座滾,要不然本座將你們的魂魄生生抽出來,煉成我的旗中煞鬼!”
楊玄應幾人如蒙大赦,正要離去,這時周成笑了,說道:“為什麼要走呢?這天氣越發的涼爽了,我看前輩坐在地上挺涼的,要不要小的給您拿一個坐墊,要是凍壞了屁屁是要得痔瘡的!”
雲瑤等人聽呆了,以為自己在做夢。
怪人好像也沒反應過來,沒想到居然被個小娃娃調侃了,當下氣道:“你這小子好不知事,我要放你離開,你卻還要拿本座說笑,快滾!不然本作這就將你挫骨揚灰!”
周成笑的更開心了,說道:“我想前輩煉這套黑旗怕是正好在緊要關頭吧,要不然怎麼連我這揮揮手就能捏死的小輩都懶的理?”
怪人心裏一驚,難道他看出來了什麼?
“一個為了祭旗能屠城的人居然會放過幾個打擾你的陌生小輩,說出去怕是沒人會相信吧。”卻聽到周成自顧自地說道,“而且,從見前輩第一眼到現在,除了一張嘴,您老人家居然動動手指頭都欠奉,那得多看不起咱們啊!”
幾句話說的眾人人目瞪口開,這是不知死活還是有所依仗?
“而且,作為一個裝逼界的楷模,我最討厭別人看不起我了!”
怪人眼睛一瞪,卻見周成將手裏的火把舉起,做出投擲的動作。
“豎子敢爾!”
在雲瑤幾人的期待中,在怪人目眥欲裂中,火把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砸在黑旗上。頓時,煙柱一陣搖晃,連帶著天上的雲團都在劇烈翻滾,好像要散掉。
怪人雙手連動,做出一個個玄奧的法印,終於在他的努力下,穩住了煙柱。籲了一口氣,擦了一把汗,怪人抬頭一看,剩下的三人一陣冷笑後投出了火把。
“不要!!!”
煙柱一陣劇烈的晃動,終於散溢出幾道漆黑的鬼魂。突然脫離煙柱,鬼魂有些癡呆,但隨即嘶吼一聲,撲向盤坐在地的怪人。好像有深仇大恨般撕咬著怪人的身軀,令他發出一陣淒慘的尖叫:“啊,小子你害我!”
周成一陣冷笑,說道:“你能屠了一城十幾萬的百姓用來祭旗,那你就得有被萬鬼噬身的覺悟!”
黑色煙雲終於崩潰,一道道黑色的鬼魂脫離束縛,嘶吼著撲向怪人,怪人的尖銳慘叫淹沒在如海的怨魂中。
終於,慘叫聲沉寂下來,怨魂們仿佛失去了目標般在空中四處遊蕩。黑色的人形虛影彌漫天空,無聲地嚎叫著,叫人身體發冷。
這時,地上的十八麵黑旗無風自動,天上的黑色煙雲竟迅速地縮回黑旗。而晃蕩在天上的煞鬼好像受到了召喚,乳燕投林般投身黑旗,刹那間,天際為之一空。
天上,久違的月光灑在地上,居然讓人感到一種溫暖。
地上,隻餘下十八道黑色鬼旗靜靜佇立,隨風飄蕩。一具枯骨,散落亭中。滿城屍體,無聲冤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