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
“馬衛東就是馬一鳴,就是馬明傑的爸爸啊!”
顯然,和倪戰輝一樣,改名馬衛東也是當時改名風潮中的一部分。
沈鴻想起來了,當初馬明傑出事之後,他的爸爸來學校,自己曾經見過一次,是一個中年發福的男人。當時他的眼神中,除了喪子之痛之外,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至今沈鴻還記得很清楚。當聽說馬明傑在後湖邊被發現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正在大吵大嚷了的他一下子聲音就低了下來。
看來他一定知道其中的內幕!
“楊老師,您知道他家的地址嗎?”沈鴻急切地問。
“嗯,開學初馬明傑出事的時候我專門查的家庭通訊錄。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
三個人下了樓,打車趕往馬一鳴的家。望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汽車和建築,沈鴻和秦怡都產生了一種預感——王遠青這次回北京一定與馬一鳴有關係!
街上的交通出乎意料的好,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趕到了馬一鳴在玉淵潭附近的家——華源小區。
三個人剛剛鑽出出租車,就看見小區的門口停著一輛救護車。隻見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忙著從樓裏麵往外抬著一個人,旁邊還有很多圍觀的居民。
楊老師帶著他們兩個人衝了上去,擔架上躺著的人正是馬一鳴。他的嘴上捂著氧氣罩,眼睛緊緊地閉著。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神色慌張的女孩,似乎受到了驚嚇,臉頰上還有淚痕。從衣著上看,似乎是保姆。
她正語無倫次地說著:“……我剛出門買菜,還不到十分鍾,,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馬叔叔倒在地上,脖子上還勒著一根帶子,就嚇呆了,趕緊打了急救電話,別的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接著,說話聲就又被嗚嗚的哭聲代替了。
急救人員沒空聽他說這些,自顧自地把人抬上了車。
“有沒有家屬?有沒有家屬?”一個護士喊著。
“他家裏人都回老家去了,這些日子不在家。”小保姆哭泣著說。
這時候,楊老師急忙上前說道:“我們是他的朋友。”護士看了看還在哭著的小保姆,無奈何,隻好示意他們三人上車,救護車呼嘯著開出了小區。
事情發生的如此之快,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醫院裏,醫生對馬一鳴進行緊急搶救。楊老師和秦怡、沈鴻焦急地等候在走廊裏。
一個小時過去了,馬一鳴才轉危為安,三人才算鬆了一口氣。
“是窒息導致的呼吸暫停,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還要觀察一段時間。”醫生吩咐完就離開了。
三個人走進了病房,等待著馬一鳴醒來。
不久,馬一鳴睜開了眼睛,呆呆地看著麵前的三個人。
“我是北大社會學係負責學生工作的楊維鬆,這兩位是馬明傑的同班同學。”
楊老師做了自我介紹,然後拿出了那張照片,遞給馬一鳴。
看到照片,馬一鳴的眼睛裏麵露出極度恐懼的目光,嗓子裏麵嗚嗚地響著,嘴裏喃喃地說著:“別殺我,別殺我……”
楊老師急忙收回了照片,定定地看著麵前這個虛弱的人。
馬一鳴在家中險遭謀殺的案子被報到了公安局,負責這個案子的公安人員很快就趕到了醫院,正碰上楊老師他們三個人。
經過這件事情,馬一鳴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震動,一下子委靡了很多。他躺在床上,大口地喘著氣,接著竟然嗚嗚地哭起來:“報應啊,都是報應啊!二十多年了,又報在明傑的身上……”
楊老師和沈鴻、秦怡麵麵相覷,他們知道一幕不為人知的往事即將在他們的麵前拉開。
馬一鳴開始斷斷續續地講述那一幕幕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