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力竭
於是小芙便憑著記憶,跳起那迷人的舞蹈。任何美麗的事物跟她相比都會黯然失色。她舉手投足間無不滲透著攝人心魄的魅力,如弱柳扶風,又如碧藻隨流。
水龍漩渦已是強弩之末,威力漸漸減小。最後連同被卷的蟹兵消失無蹤,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蟹王父子丟開海藤落到湖底上,父子倆誰都沒有說話。如此美妙的舞蹈,任誰也不忍心打斷吧。
這時小芙已經進入了忘我的境界,舞姿也越來越迷人。每有一絲靈力,她就把它從手掌引出來。每一絲靈力透出小芙的小手便立即化作一點三昧真火。
隱隱看見小芙丹田處發出微弱的紅光。正是:
香風滿袖花帶裙,伊人一舞盡傾魂。
乖張巧施尋常計,素手纖纖敵萬軍。
舞姿翩躚內丹損,千般使盡為脫困。
五百道行無他物,三昧真火定乾坤。
三昧真火在水中被水泡裹著,紅彤彤的如同一顆顆火龍珠,源源不斷地從她的兩隻小手中一點點地釋放出來。頃刻之間,不計其數的三昧真火從她身邊升起,把整個湖底映照得一片通紅。
三昧真火的厲害之處在於,它能引發體內的無名業火,使中招者的身體如同火燒一般灼熱難受,以至精神恍惚。更有甚者,因為體內的無名真火旺盛,中招後很容易喪失心智,以至喪心病狂。更有甚甚者,因為忍受不了而暴斃而亡。
眼前的美景加上美人的翩躚舞姿把所有蟹兵帶入亦幻亦真的夢境。從來沒有誰見過火在水中燃燒,這樣的景象千年難得一見。蟹兵們還在為自己適逢此般神奇景象而慶幸,卻未料到噩運將要來臨。鋪天蓋地的三昧真火把他們重重包圍了。
“爹!不好了。”頭領焦急地對蟹王說道。
蟹王將手一擺並沒有說話,手臂落下之際在自己和頭領周圍使了個鐵甲無敵結界(這是蟹族的防護法術,主要功用是減輕所受傷害)。
“啊,這是……什……麼……啊,好難受!救命啊!”蟹兵中不知道誰淒涼的叫道。
“三昧真火!這是三昧真火!”不知誰又補充道。
這句補充對白很有震撼力,在場的所有士兵都知道三昧真火的厲害。頓時,所有蟹兵都望向蟹王。蟹王麵上麻木了一般,沒有任何表情。蟹兵似乎明白了什麼。“哄”一聲,蟹兵們如熱鍋上的螞蟻,亂作一團。個個都想衝出三昧真火的包圍圈,你擠我擁,甚至發生互相踐踏的情況。
外圍已經又幾個蟹兵中了三昧真火。裹著三昧真火的水泡碰到蟹兵的身體就立即炸開,裏麵的火苗迅速融入其身。
三昧真火逐漸在蟹兵當中擴散。有些士兵忍不住內熱的煎熬,已經喪失理智,挺著長矛就向同伴紮去。因為喪失理智而出手的,為了自衛而還手的,都打成一片了。頃刻之間,蟹兵當中喊殺之聲四起。有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衝向蟹王父子。頭領慌忙招架,而蟹王二話不說,一掌一個解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