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遠方有客今日至(2 / 3)

就這樣,葉朗山後院的地下又多了一位常客。而看著兒子親自動手將銀背熊王葬下的葉朗山也是心中寬慰,連眼角的皺紋都舒展不少。

日子一天天過,最讓人感歎的葉家,三個男人照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昔日有過的悲傷,好像已經被時間漸漸撫平。

這一天,正在院子裏倒立的葉雨涯瞧見門口來了個胖子,笑了一下,單臂一撐身體瞬間正過來,雙腳穩穩踩在地上。那胖子見到葉雨涯,興奮地揮了揮手,奔過來站在葉雨涯麵前,臉上卻滿是豔羨地不住往葉雨涯身上瞅來瞅去。

葉雨涯實在受不了那一臉欠抽的表情,笑罵道:“看什麼看,我身上有花啊?”

胖子撇了撇嘴,道:“少來!你就是上上下下插滿花也沒有我姐好看,看你還不如回家看我姐呢!我是在看你身長穿的衣服和手腳上綁著的東西!”

隨後胖子往四周看了一眼,湊到葉雨涯身邊神秘小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老爺子都告訴我了。你身上的衣服和那些玩意,加在一起得有上百斤重!是不是?”

這胖子是葉雨涯鄰居家的孩子,名叫陳良才,比葉雨涯年長一歲。打小不老實呆自己家,就喜歡往葉家鑽,被家人笑罵成“天天不著家,幹脆去給你葉叔當兒子好了”,結果這虎頭虎腦的小胖子來了一句“那得等葉雲哥娶了我姐,他來咱們家,我去跟雨涯當兄弟”,說得爹娘一陣目瞪口呆。稍大一點就纏著葉昊陽非得跟這位葉叔一起進山,於是就像當年陳大福帶著葉昊陽一樣,隻不過現在換成了葉昊陽帶著隻是小屁孩的陳良才和葉雨涯。隻是葉雨涯要跟著葉朗山練功,不能經常參與,他的經常性“失蹤”被陳良才惦記上,一來二去這胖子就摸到了葉朗山的小院子門前。一開始這家夥鬼鬼祟祟還不走前門,結果在後院剛翻籬笆過去直接就嚇哭了。他是不知道啊,以為後院平時應該沒什麼人,可這裏是栽種各種藥材草本的地方,葉朗山怕那些在家裏避難避著避著就不走了的“房客”們不知輕重給糟踐了,就讓一匹被他救過再也不肯離開的純白色巨狼在這兒看護著。誰知敢來禍害花花草草的牲口沒看見,卻等到了一個膽兒肥居然翻牆而入的死胖子。幸虧這匹身無雜色宛如神物的雪狼靈性不小,沒有直接下嘴,而是把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陳良才咬著衣服叼起來,送到葉朗山麵前。葉朗山看見小胖子的時候眼睛一亮,隻是瞧著他那縮著手腳帶著淚花哭也不敢哭動也不敢動的可憐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就這樣陳良才有幸獲準可以跟葉雨涯一起來小院學那些他眼饞好久了的功夫,隻是被白狼嚇得差點尿褲子的窩囊事卻被葉雨涯記住一直笑話到今天。

陳良才最崇拜能把大野熊揍得滿地找牙的葉叔葉昊陽,最崇敬滿腹學問還能教他打拳神仙人物一樣的葉爺爺葉朗山,最喜歡一見到他就拉著他手送他東西吃的姑姑陳呈呈,陳呈呈火化的時候就數小胖子哭得最傷心最大聲,哭喊著“自己的娘沒了一個”——他從來都把陳呈呈當做第二個娘。最好的朋友和兄弟當然就是葉雨涯了。這也怪不得小胖子的爹媽會有那麼一說,在執拗的陳良才看來,他就是葉家的一員葉雨涯的兄弟,誰也改變不了。

胖子跟著葉朗山學藝的時辰晚,所以賊羨慕葉雨涯能練一些葉朗山還沒教他的東西,這不現在就眼熱上葉雨涯身上那套葉朗山特製的衣服護腕鞋了。

葉雨涯對他這副模樣已經見怪不怪,隻是提醒道:“喂,不是我不想給,我這套披掛可不適合你,萬一讓你練壞了身子爺爺那邊不好交代,你自己也得遭罪。”

這話一擊即中陳良才的軟肋,胖子泄氣道:“我明白,其實老爺子都跟我說過了,讓我一點一點來,不能貪功冒進。”

葉雨涯看他那張苦瓜臉有點不忍心,剛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番,誰知陳良才突然變了個笑臉出來,對著葉雨涯齜牙樂道:“俺好歹也是被老爺子譽為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資質甚至超過了葉叔,趕超你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到時候你小子就等著以後吃哥的腳底灰吧,哇哈哈!”老爺子在其他人那兒是稱呼陳壽長,在胖子這就變成了葉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