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時光匆匆恍如流水,轉眼之間已是十三年過去。曾經牽手一位老頭的少年,現如今又如何了呢?
魔族仍舊在四處尋覓著轉世仙人之身。天罡道門與玄宗漸漸分庭鼎立於修元道界,隻是兩派之間的關係仍然不見緩和,雙方弟子入世修行照麵之際,依舊爆發生死大戰,兩方勢如水火。修元界始終籠罩在魔族降世的烏雲之中,隻是世俗凡間卻未曾發現半點蹤跡。他們始終是離修元界這片高高的天空太遠太遠,看得見卻望不真切,如同他們的前途一般,茫茫無知。是的,誰會能知曉自己未來又會發展成什麼呢。
這是一座巍峨挺立的大山。自山端向下眺望,是一片廣闊無比的平原,萬裏平川唯我獨立。偶爾自眼前飄過的白雲,無不在向人訴說著這座大山的雄峻壯闊。
山頂上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周圍隻生長著幾株發育不良的小樹和零散的小片草地。一道身影立於山巔,眺望著遠方的天地。
身影身材欣長,身著一身青色長衫,露出衫外的雙手顯得白皙潔淨。他披散著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被風吹拂的發絲和衣袂不住迎風飄蕩,似美如畫,隻是在這個角度看不見他的麵容。
教人奇怪的是,他為何要站立於山涯之畔,再往前邁出一步便是那數千丈高深的懸崖,他是有何事如此想不開麼?
隻是他望著遠方的天際仿佛有點陶醉,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動機。他把頭慢慢的低了下來,張開了雙臂,像要擁抱著這片天地間美好的一切。
一聲長嘯,青衫身影瞬間已是從千丈高崖直直墜落下去。如此青蔥年華,便要消逝,令人心中無比惋惜。
青衫身影越墜越快,離地麵也越來越近,刹那間已是落到了地麵不足百丈之處。他雙手猛然一揮,竟然如同飛禽般輕飄飄的懸浮於高空。
在溫暖的陽光照耀下,稍稍看得清楚了些。隻見他五官俊美,鼻梁高挺,仿若上天極有耐心精心雕琢的麵龐上,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眸浩如深淵,令人難以置信這世上竟然會有這樣俊美的男子。在他的眉宇中,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與當年那道幼小的身影隱隱重疊。
他翱翔於天空,速度比這世上最快的飛禽還要快出許多。他一會飛上那萬丈高空觸摸天上的雲彩,一會圍繞那座雄壯的獨峰盤旋而下。這片天地,就像是他的世界,自由而暢爽。
仿佛聽到了召喚,也仿佛是他飛得累了,這道身影在千百丈高空竟是垂直而落,直挺挺向著地麵飛墜。
“轟。。。”
恍如天外隕石撞向地表。一聲巨響,大地震蕩,驚起煙塵無數。
待得煙塵消散,地麵被生生砸出一個巨大陷坑,一道人影在其中躍了上來。他渾然無事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邁出大步向前行去。
他是楊鴻光的兒子,秋機子的師弟,亦是魔族費盡波折百般搜索,被認為是仙人轉世之身的楊幕。
在一條較為寬闊的山道上,有兩條人影行在其中。
“林師弟,看你心事重重的在想著些啥?”
說話的這名男子身寬體胖,一雙黃豆大的眼睛不時透露出一股精明。
“啊。。。沒什麼。紀師兄,我在想,咱們這一趟去了也是給那些門派親傳弟子們墊底吧?”
這位林師弟身材削瘦,卻比胖師兄高出了半個頭,仿似一根竹杆。他被林師兄突然的一句問話驚醒,愣了愣神擔憂地說道。
“怕他們個鳥,咱們弄咱們的,他們尋他們的,互不相幹。若是把老子們逼急了,嘿嘿,說不得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胖子從背後包裹裏掏出一張油餅嚼了幾口,遞給林師弟。林師弟看了看仿若被老鼠啃過的餅子搖了搖頭,沒有接過。
他聽到師兄這番話,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紀師兄,你又想拿我來當打手。上次你調戲真守殿幾位師妹,被人家大師兄揪住暴打一通,連帶著我在床上歇了大半月才能下地行走。這回說什麼也不幹。”
“嘿嘿,你那傷是被大長老責罰所致,況且,真守殿那位大師兄不也被你打得吐血麼?師弟,也隻有你這般不識佳人的呆子才會夜以繼日的修習。要知道才子佳人本相配,隻是惱人不識君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