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秋仙人。”
秋機子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個小家夥跟他說了多少遍就是聽不進去。偏偏他記著別的事物卻能過目不忘，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罷了，由著他吧。
“秋仙人，她明明是個人啊，為什麼她又不是個人？”
“因為她沒有人氣，不像一個人。”
“沒有人氣？是不是她沒有同伴，所以才沒有人氣？”
“不論她是一個人還是跟著一群人，她一樣沒人氣。”老頭兒再次歎了一口氣，他已經麻木了。
“這倒是迷糊了。她身邊要是跟著一群人，怎麼還會沒有人氣呢？”小家夥歪著腦袋看著他。
“此人氣非彼人氣。”
“同樣是人氣，難道有不同的含義嗎？”
老頭兒坐了下來，背對著小孩。他想殺人的心思都有了。縱橫天下堂堂一代高人秋機子，卻對一個七歲小童沒有絲毫辦法。他經過了初時的惱怒，再惱怒，憤怒，再憤怒，至如今的麻木。個中痛苦已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道明。他不敢麵向這位小童，他怕一個忍耐不住，會將其一巴掌拍死。或者，真實情況是，被楊幕愁死。
“仙人，你怎麼不說話啊？”
“我說的人氣是指她身上沒有人的味道。”
“哦，她沒有人的味道？”楊幕安靜了下來，靜靜思索這句話的含義。秋機子暗道自己英明，心中正欲拍掌，卻聽得小家夥惱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她為什麼沒有人的味道？”
“因為她不是人。”
“啊？難怪她長得那麼漂亮。那她又是誰？”
“她是魔族。”
“你不是很喜歡魔族嗎？怎麼不去捉住她？”
機械性的對話再次重複著，僥是如秋真人如此修為，聽到這句話仍不免腦門一抽，暴身而起，手足揮舞。
“什麼叫我很喜歡魔族？！我那是去打探消息，探聽魔族動向！動向！動向！魔族！你懂不懂？”
忽然認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趕緊盤坐下來，閉目凝神。可是那惱人的聲音就像耳邊的蒼蠅，並不會因為他凝神而放棄製造令人討嫌的噪音。
“那你為什麼不去捉住她玩玩啊？”
“因為我捉不住她。”秋機子不愧是世外高人，收發自如，瞬間靜下心來。還能自動過濾掉那個令人不堪的詞彙，隻是眼角仍不免有些抽搐。“玩玩？玩你媽啊。。。”
“你都會飛還捉不住她嗎？”
“我不一定打得過她。”
“那以後再見到她怎麼辦？”
“躲。”
休息了一會，秋機子決定繼續啟程，下一站是襄陽。他當先向前踏出大步行去，楊幕自其後跟隨。
“你是仙人還打不過她啊？”
“我不是仙人，你可以叫我師兄。”
“好的，仙人。”
......
自小沒有童年經曆的楊幕辭別了家人，跟著秋機子踏上所謂的入世修行。秋機子想增長他的閱曆，順便磨練其道心。不過如此看來，倒是秋機子被磨練了。小楊幕從未有過這樣的生活，打踏上旅途後，他就像一隻剛學會飛的雛鳥，對任何事務都顯得特別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