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能現身(1 / 2)

弘真殿的氣氛極其壓抑,尤其是對於楊鴻光來說。此時的他就是一塊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楊鴻光蒼白的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地麵,滴滴嗒嗒彙聚了一淌小水窪。他牙關緊緊咬著,嘴角溢出了一絲血漬。對於一身修為被憑空抽離的人來說,那種痛不欲身的痛楚教人一輩子難以忘卻。而心靈上的殤楚,誰也不能彌補。

是的,楊鴻光一身跨入天象中期的修為被玄宗掌教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廢除。此時的他比世俗普通男子強不了多少,甚至目前極為虛弱的他,隨便出現一個人亦能將他了結。

這些都這不是他心裏最深處的痛。師父生死未卜,師妹葉靖安處境堪憂。他今日上山的目的就是為了他們。而現在自身難保,他馬上就要死了。

仿佛上蒼默認了他的猜測。身處玄玉高台上的玄宗掌教緩緩站起了身,伸出遮蓋在寬大袖袍裏的一隻手,居高臨下的指著他。

“殺了他。”

楊鴻光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末日的審判。永別了,師父,徒兒不孝。再見了,師妹,來生再做你的師兄。

良久,他未曾感到傷痛,身上的汗水還在滴嗒著朝身下越聚越多的水窪彙合。楊鴻光睜開了的眼睛,帶著疑惑看著高台上的玄宗掌教。

玄宗掌教是一位長相平平的長者,有著一頭尋常老人家都有的斑白頭發。或許是曾久居戒律堂首座,令人一眼看去,掌教宇文乾不怒自威,事實上,在他臉上看不出一絲怒意,有的隻是驚駭。

楊鴻光望向掌教的眼神中,疑惑越來越多。掌教的目前好像不是在看著他,而是穿過了伏在地上的他,越到了他身後。楊鴻光順著他的目光轉過身望去。

他的身後站立著一道身影。看身影的衣著不像是玄宗道人。這道身影著灰袍,站立在撐著殿頂的龐大梁柱下麵。本就光線陰暗的弘真殿,更是看不清此人的麵容。仿佛他隻是屬於陰影中的一片陰影。

玄宗掌教看著這道突如其來的身影,內心已是翻起了洶湧波瀾。他是如何突破了他的感知?在他目光所及之處來到了他的麵前,還是在正對麵,是在真正的眼皮子底下!

玄宗掌教壓下心中莫名的一絲不安,麵上依舊古井無波。

“這位道友來得可真是突然。道友上玄宗做客是我宗門榮耀之至。嗯,敢問道友名號?”掌教有些語無倫次。

殿內玄宗一幹長老可沒有宇文乾那麼好的定力。他們張大了嘴,個個驚愕不已,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沒有誰能道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宇文掌教何時如此變通了?一連三句道友真是教老夫惶恐。”來人對宇文乾的善意不置可否,言語中略帶輕謬。

“既然如此。道友來我玄宗有何貴幹?”宇文乾略帶強硬。

來人向前踏了一步,隻踏了一步。

隨著來人這一步踏出,宇文乾眼中驚駭更甚。無人能夠道出宇文乾現在的心境。他似乎覺得天蹋了下來,壓在了他的身上。是的,隻壓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他的手動不了,身形更是如同被釘在了原地。

玄宗一幹長老見掌教久久不言語,莫不以為是掌教在給來人施壓。在他們眼裏,修元道界唯玄宗為尊。天罡道,真守殿,浩然宗都隻是陪襯玄宗而設,而掌教師兄便是那天寰之下第一人,因為掌教師兄不是一般的修道大能。有乾坤盤在手,天下誰人是其敵手?

天然的優越感容易讓人幹出一些蠢事。就比如,跨出身形的這位長老。他眼神傲慢,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來人,開口道:“你是誰?不經通報上訪私闖我弘真殿,等同於謀刺!姑且現在不與你計較則個。你來我玄宗有何貴幹?掌教問你話,你還不速速回稟?”

一口一個你,言語裏句句帶刺,即是普通凡人聽見這番問話亦會有三分火氣,更何況眼前這道身影。

“哼!”場中響起一道冷哼。

隻見這位傲慢的玄宗長老大人,被一股無形的大力拉著撞向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