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著淺色長衫的清秀男子正在廳中盤膝伏案翻著一卷道經,每每讀到妙處,清秀男子喜色不加掩飾,偶爾會朗朗脫口而出。
清秀男子抬頭,望著窗外,眉頭微皺,顯是在思索何事。約摸半盞茶功夫,男子顯是思不出頭緒,搖了搖頭,將道經置於案上,起身將門窗關好,轉過身望向屋內憑空到來的一位身影。
“師弟,可曾用膳?”清秀男子看著眼前的粗布身影,麵色漸憂。
粗布身影並未接話,隻是望著淺衣男子。
“......”淺衣男子麵色無奈,亦不知從何說起。
“宗內傳言你與郭嘉師弟勾結天罡道門,裏應外合將九師叔和幾位師兄謀害。已在月前發布了通告,邀各派緝拿你與郭師弟。”男子眉間皺成一個“川”字,看著師弟道。
來人身影仍然未動,他看著麵前的淺衣男子,仿若他臉上長著一朵花來。
淺衣男子望著來人一身破舊的粗布麻衣,冒出青茬的下巴掛著幾道快要結疤的口子,略顯清瘦憔悴的的麵寵上,眼神銳利依舊。
“師弟,如實道來。”淺衣男子一掃之前的無奈,臉色嚴峻,語氣中透著堅定。
“郭師弟也死了。”
隨著短短一句話,屋內氣氛凝重,再次陷入了沉默。
“衛師兄,師父師姐現人在何處?”楊鴻光打破場中凝重,詢問道。他來此院之前已至師父師姐落榻處尋過,未見其人。
“八師叔和淩師姐被新任掌教譴至極西之地探究魔族蹤跡。魔族已平靜太久,道界各宗亦懼其憂,派往弟子前去探索。”衛師兄言道。
“靖安師妹可還好?”楊鴻光問道。
“師妹...”衛師兄聞言頓了頓,道:“師妹月前聞得你消息,傷心欲絕。現下...已然安好。”
楊鴻光麵色不變,心中已然思慮。“衛師兄雖對師妹境況於我有所隱瞞,但想來也不至於將我行蹤泄露。如此看來,師妹安危倒是無漾。隻是師父師姐......罷了,待出得宗門再去尋覓他們下落,眼下先去尋師妹。”
主意已打定,楊鴻光不做逗留,辭別師兄身形一晃,已是不見。屋內響起一聲輕歎。
一處鬱鬱蔥蔥的山穀,包圍著一座別致的宅院。
屋中正廳擺設著一套竹製桌椅。正坐於其間的一位少女,曾經俏麗的鵝蛋臉上略顯清瘦。在她身旁桌上擺放著幾碟模樣精致的菜肴和一碗米飯。隻是飯菜已涼,人心也枯。服伺她的丫環已被她請了出去。少女容顏憔悴,眼神空洞,目無焦聚的眼眸望著正門處良久未動,仿若在思念著誰的到來。她未曾發現,有一道蘊含著憐愛、疼惜的目光,自她身後的窗台柔柔的望著她。
立於窗畔的楊鴻光,看著少女此時的背影心如刀絞。
少女似乎動了動,若有感應,隨即轉過頭,空洞的眼眸迎向了那道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