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燕珍連連擺手道：“不去了，不去了，現在沒有時間去的。”
“偶爾輕鬆一下對心理減壓是有好處的。”
“我知道，可現在這種時候真的是沒有心情去玩了。對了，你把這個參觀券給大姐他們好了，他們好像一直很想去的。”
“我已經給他們了。”
朱燕珍歪著頭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去幫你賣了？稍微便宜一點，肯定有人要的。”
宋瓊趕緊說不用，她還有別的用處。
五
晨光一直聯係不上那璐，那璐怎麼都不肯接他的電話，令晨光心急如焚。萬般無奈中，他去了一次電台，他戴著墨鏡在電台樓下等了好幾個小時，沒碰到那璐，倒碰到了一個他多年不見的學生，晨光感覺自己像是在做賊，這種感覺令他惱火。
他離開電台後又去了他和那璐新買的房子，那裏已經開始裝修了，但工人們說這幾天那璐也沒來這裏看過。
晨光垂頭喪氣地回家，在樓下碰到了正在那兒做甩手運動的呂母。
“媽，在運動呢？”
“對，甩甩手，活動活動筋骨。”
晨光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問道：“媽，這幾天家裏太平嗎？”
“這幾天還好，自從阿珍跟了宋瓊去心理谘詢後脾氣好像是好一點了。壯壯也不像前兩天那麼不開心了。”
晨光這才放下心來，他轉身上樓，呂母又叫住了他。“晨光啊，我剛才上去給優優送紅棗湯，看見優優在看電視，她怎麼現在還在看電視啊？那複習還來得及嗎？你要跟宋瓊說說的，這種時候不能太放鬆了，我一直說像燕珍那樣整天盯在孩子屁股後麵不好，但像宋瓊那樣太由著孩子也不好……”
晨光趕緊打斷她說：“是是是，媽，我會提醒宋瓊的，不過宋瓊她也是有分寸的一個人，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呂母知道兒子是嫌自己羅嗦了，她忙說：“我知道的，知道的，我也就是碰到你了隨口提醒你一聲。”
晨光一推開家門，就看見優優對著電視在大呼小叫，宋瓊也坐在一邊跟著她一起叫。晨光故意咳嗽了兩聲。
“喂喂喂，屋頂快被你們掀翻了啊。”
呂優轉身朝著父親酷酷地招了招手。
“爸爸回來啦，快來看球吧，今天姚明上場了。”
晨光說：“看重播還這麼激動？我告訴你比分吧。”呂優拉長聲音道：“不、要、啦……”呂優說完回過頭去繼續專注地看球。晨光對宋瓊說：“宋瓊，你過來幫我找件襯衫好嗎？”宋瓊心領神會地跟著晨光進了房間，這幾乎已經成了他們的暗號了，每當他們中有誰想找對方說什麼話時，就請對方為他找東西。
“怎麼啦？有事啊？”宋瓊關上房門後就直截了當地發問。晨光說：“我們坐下說吧。”
宋瓊在床上坐了下來，晨光坐到椅子上，他正尋思著怎麼跟宋瓊說，宋瓊卻先發話了。
“是不是不喜歡優優看球？”
“嗯，我是有點擔心她，現在已經快六月份了，優優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我就知道你們都會擔心，可是怎麼辦呢？誰讓她這麼迷姚明呢？”
聽宋瓊這樣說，晨光不由皺起了眉頭。
“那你不能這麼說啊，不能說她喜歡就隻能隨她去了，現在好多高三家庭都是選擇不看電視的。我特別怕這一看把她的心給看散了，你想這兩個月的時間裏有那麼多賽事，我怕她會太興奮了。”晨光盡量讓自己把話說得婉轉一些。
“她是有點太興奮了，可是如果你堅決不讓她看的話，她又會沮喪壓抑。她會懷疑我們對她的信任度，另外也會在無形中增加她高考的壓力。”
“就少看幾場球至於這麼嚴重嗎？”晨光說。
“這我也不是憑空亂說的。我請教過我的心理醫生，她告訴我，大多數孩子麵對高考會或多或少地出現緊張，煩躁，注意力難以集中，這時候作為家長，不管暗地裏是如何的心急如焚，表麵上你都得扮演一個輕鬆愉快，經驗老到的心理醫生的角色，你得每天承擔起為孩子做心理按摩體操的重任。我覺得看球賽也是給優優減壓的一種辦法。而且，她也不是每一場都要看的，她有自己的選擇的。你放心，優優她有足夠的自律，不會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