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陣。名為八陣圖。我卻不過重用了它的迷幻之能,將二十五萬士兵困於陣中,守住生門,讓他們不得而出罷了。而地道之下,用的又是你的五萬精兵,陣中卻是臨望之兵,這所有環節,無一不是危險與機遇同等,絲毫錯漏不得。隻可一,不可再。”
更何況,那時的一時錯漏,臨望整整十萬人命喪密林,也算是她的疏露。
九月說完,便見風逸澈和淩商以及純兒更是無比崇拜的看向她,那目光,幾乎熱烈得要把她生生融化了般。
她頓時不解,不是都懂了,怎麼還是如此?
“你們,聽明白了?”
她不知道今日淩商問這些所為何事,不過,她也說得明白,這陣法,所耗巨大,所費多時,功效也並不是最大,所以最好莫要依賴。
她自問做不到諸葛孔明那般將這陣法發揮的極致。一人抵擋三軍。
“嗯,明白了。”還是淩商先回過神來,一雙狐狸眼閃閃發光的看著九月,神色無比熱切。
心中,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心悅誠服,由心崇敬。
若當真是那陣法與曲子無比厲害,他倒不會這般崇敬這個女子。而事實卻是,這個女子,以一己之力算計三軍,步步算計,環環相扣,每一步都無不算無遺策。
直到,風逸澈“咳咳”的輕咳了兩聲,聲色清冷道:“淩相,是不是朝中無事,很是清閑?”竟然跑到皇後宮中來這般熱切的的看著他的小狐狸。
淩商頓時隻覺得背心一涼,立刻收斂那有些過分熱切的目光,神色嚴肅道:“咳,沒有,微臣為了替皇上分憂,可謂是日理萬機。隻是此次青衫領軍前往軒轅交換人質,微臣擔心路途遙遠,中途生變,所以特意前來請教皇後娘娘,但望皇後娘娘給微臣指點一個萬全之策。”
九月拿過錦帕仔細的擦拭的自己的手指,卻似沒聽見淩商的話般。
當時的步步算計,不過在她初醒記憶,憶起無數不願麵對的過往,而風逸澈生死不明,她心中多少有怨恨悲傷,再是曾經多年的軍中生涯,鐵血冷情,以至於她那時對於軒轅的步步緊逼。
直到當歸城下,她忽然覺得疲憊,清明過來。她一生所求,不過溫暖的一隅,便再不願意涉足沙場。如今她所在意的人安好,她也不願再算計籌謀,耗費心神。
淩商卻也不以為意,反而唇角含笑十分誠懇的等在原地,那摸樣,似乎九月今日不指點,他就賴著不走了。
純兒嗤之以鼻,冷冷“哼”了幾聲,剛要說話刺他幾句,卻被九月一個淡淡的眼神鎮/壓了下去。頓時訕訕的吐了吐舌,也學著九月的模樣認真仔細的擦起手指來。
風逸澈似笑非笑的眸光輕輕掠過淩商,忽然起身走了過去,附在淩商耳邊輕輕說了兩個字:“賜婚。”
淩商頓時唇角一僵,神色一變,胸口起伏明顯,良久才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來:“微臣突然想起,這些朝政之事,當由微臣為皇上分憂解難,不能勞煩娘娘,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