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是朕的,如何也容不得他人染指!即使毀去,也該埋葬在朕的陵墓,生,是朕的人,死,亦是朕的鬼!”
穀峰的手,無力的垂下,他眸光複雜的同樣落於遠方,似乎看到了紛亂不堪的未來。
他動了動唇,最終無力言語。
這樣的瑾安,會聽他勸些什麼?他又能說些什麼?
他忽然想起,在臨望軍中的日子,雖然他處處小心,不敢有多餘動作,但是立場使然,有時也會冒險多少探聽到一些消息,比如九月竟然成為了軍師,軍中上下竟然還都對她敬畏有加。
那樣的地位,如何是一個閨閣女子或者是宮廷妃子那些簡單的爭鬥手段便能夠做到?若不是胸有丘壑,腦中自有經綸,怎能做到那般?
單是那些所謂什麼“擂台賽”和“實戰演習”,雖然他從未聽聞,也能從那些將士的口中滿滿的推崇猜測出是如何的驚韜偉略。
他其實想說,那樣的女子,如何是能被困頓一生的?除非她甘願。
若說之前以為她是與瑾安誤會而憤走他國,伺機報複,那麼還可能不會真正舍得傷害瑾安。可如今,竟然是作為一個女子而被夫君舍棄,和親他國,這是如何的恥辱?
被拋棄背叛的恨,即使是那樣淡雅如蓮的女子,也不能釋懷吧?
瑾安如今竟然還會希望那個女子能夠與他回宮,甘願困頓於這個金碧輝煌的囚籠?怕就怕,就是他太一廂情願了。
莫說以前那個女子默默無聞便讓風逸澈甘願半壁江山相換,現在她一個女子竟然有那般的驚韜偉略,他日若她女子身份揭露,又該有多少好男兒爭相追逐。
據他在軍中聽聞,就單說那個臨望的新皇亦是對九月青睞有加。
瑾安啊瑾安,你又如何還能這般理直氣壯的說她生該是你的人,死亦該是你的鬼?
穀峰心中苦笑一聲,隻能略有些無力的看著軒轅瑾安消失在夜色裏的背影,他走得那般決絕而毫無轉圜餘地,一如他從來說一不二。
穀峰真的仿佛已經預見,將來天下紛亂的局麵,或許會隻是因為那個女子而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