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逸澈扶著九月的手微微僵了僵,然後緩緩的移開,姿態無比優雅的一拂袖袍站了起身,依舊是語調溫和卻疏離的淡淡道:“我讓純兒進來伺候你用膳,稍後卿之會來為你檢查,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從頭至尾,他的眼神都氤氳著淡淡的疏離,眸底亦是淺淺的冰寒,整個人優雅溫和,甚至唇角帶著淺淺的弧度,似乎一直在淡淡的微笑著。
他看著九月的目光,似乎再沒有以往的寵溺和愛戀,連說話間,也似乎猶不如初見那般隨性,而是帶著一種距離,一如他對待無關緊要的他人。
九月錯愕的看著風逸澈就這樣行雲流水般緩步走了出去,直到那勝雪的衣袂隱沒於浮動的門簾後,她才反應過來。
她第一次,被風逸澈丟下了。
她頓時無奈的輕搖了搖頭,按捺下心底那隱隱升起的酸楚和苦澀,低低的歎息道:“還真是活該。”
卿之一來,風逸澈一定是知道她這麼久一直以來所隱瞞的身體的狀況了,可能她的身體還差到了一種無法挽救的地步,所以他真的生氣了。
他曾經說過,無論如何,無論她如何對他都可以,就是不能用自己開玩笑,他受不了。
如今,算是她自食其果吧?
嗬,風逸澈,這次真的不會那麼輕易原諒她了吧?
“唔……”抬手輕揉了揉眉心,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念頭,可是卻是一時怎麼也無法拚揍起來。
輕搖了搖頭,甩去那些煩亂的念頭,定了定神,九月突然想著,是不是趁現在這樣子去認個錯?風逸澈應該會因為心疼堅持不了多久吧?
可是,會不會讓他生下氣更好呢?也許這樣他能懂得,不要把我放得太重。
想到這裏,九月忽然失笑,不禁想起那些朋友說過的一句話:你究竟是個什麼女人,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是啊,沒將她這樣的,有人這樣愛著,偏偏希望他收回一些。
隻是,希望他能對自己好一些罷了。
九月又是微微一愣,原來,不知從何時起,風逸澈在她心中,已經占了如此重要的地位?潛意識裏,竟然也希望他能好好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