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
溫瑾瑤覺得自己奮不顧身來到他身邊是值得的,車站裏的燈有些昏暗,打在地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看著這些交纏在一起的影子,她忽然說道:“This
life with
you.”
淩霄然沒有做聲,隻是擁著她進了火車。
火車顛顛簸簸,很久很久,還是沒到西安。
火車上的時間似乎顯得異常的漫長,溫瑾瑤很累,她靠在他的懷裏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隻有那個皮箱一刻都不離身。
裏麵有她最愛的一本書,是她的精神支柱。
前兩天她都失眠,輾轉反側,反倒在他的懷中,依偎那種並不舒服的姿勢,她卻特別容易入睡。
溫瑾瑤才發現,他很喜歡抽煙,在這幾十小時的車程裏,他已經抽掉了很多根煙。
那種彌漫在整個車廂裏的白霧,有些嗆鼻,瑾瑤咳了好幾聲,又在他懷中醒過來,她淡淡問道:“還有多久啊?”
“快了。”
淩霄然吐出最後一口煙霧,不由地想到重慶,心中一緊……那一年,西安被封鎖,狐狸從重慶繞秦嶺不要命地找他,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時光就停在那一刻。
永遠都不往前行。
可是人生就如這一輛火車,隻有不知疲憊地望目的地奔去,途中上上下下許多過客,可真正走完,卻隻有自己。
三十多個小時之後。
火車真正抵達了西安火車站。
溫瑾瑤依舊在睡著,朦朦朧朧之間,她被淩霄然抱上了車,她惺惺鬆鬆地睜開眼,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下午時分,陽光透過玻璃照到車廂裏,隻見兩旁的白楊樹筆直地栽在路邊,小販的叫喊聲很大,很粗獷,與南方的城市根本不一樣。
她有小小的不安,不知道能否適應這個陌生的地方。
直到汽車緩緩駛入了大帥府,她看見一棟氣勢磅礴的白色樓房,頗有一種西洋建築的味道……隨後繞過了花園,噴泉,才來到一座小樓麵前。
上麵精致地雕刻著繁複的歐式花紋,卻不失大氣。
她一連坐了那麼久的火車,不禁雙腿有些發軟,她邁到車外去,差點一下子沒站穩。
淩霄然看罷,居然將她一下子打橫抱起來。
這下,溫瑾瑤不敢看別的地方,隻敢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地聽著兩人的心跳,聽著淩霄然上樓梯時的腳步聲。
她帶著些許喜悅和不安。
淩霄然將她輕輕放到了床上,隨後便撫上她的臉,他說道:“給我,好嗎?”
溫瑾瑤不禁想起了那晚在車上,她有些害怕,雙腿微微曲起,整個人像瑟縮起來,她細細地應了聲:“嗯。”
隨後淩霄然的吻便像席卷了一切似地,再一次拉開了她的領口。
“子墨。”她輕輕喊道。
淩霄然突然溫柔下來,似乎才意識到她是一個女人……而不是狐狸,根本不能承受他那般激烈的推攘。
如果是顧煜城,他還會反製住他的動作。
如果是顧煜城,他還會將他擁入懷中,任他使壞般留下斑駁的痕跡。
如果是他……
淩霄然想罷,雙眸突然有些發紅,他褪下瑾瑤的旗袍,對她說道:“我會輕點。”
溫瑾瑤是一紙空白,她隻能將自己交予給他,然後是突然而來的痛楚,差點令她落淚……她輕聲喊道:“子墨……”
聲音中有些哽咽。
她的腦海中隻有眼前的男人,可是他的心裏又在想著什麼。
一番折騰,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溫瑾瑤躺在床上,上麵有著幾點紅跡,宛若一簇紅梅。
她甚至沒有力氣動,隻是眼睜睜看著淩霄然在窗邊吸著煙,他煙癮很大,聽說從前吸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子墨。”
“嗯?”淩霄然轉過頭來望著她。
“聽說你…吸過□□,這是真的嗎?”
淩霄然很坦然,他說道:“是。”
“那現在戒了麼?”
“我很想戒,可有些東西,怎麼戒都戒不掉。”
淩霄然吐出一口煙,也許是之前一直都休息不好,他的眼底有些發紅,他複又想到,就像有些人,一輩子都戒不掉。
因為上癮了。
溫瑾瑤不再說話,仿佛在床上嫻靜地睡著了。
淩霄然看著淩亂的被鋪和一地的衣物,才突然想到,他和狐狸居然成了襟兄弟……襟兄弟也罷,契兄弟也好,一輩子他都是他的兄長。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自己拐走了溫瑾瑤,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惹怒了顧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