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瑤扶起他,慢慢地向後門走去。
顧煜城舉著杯在人群中交談著,眼眸卻一刻都沒離開過淩霄然,他看見了小孩從後門離開,緩緩的走著,步履不穩地走著,他沒有辦法,隻能看著他走。
他和他之間隔著千百人,就如同跳著華爾茲的舞池,無論怎麼旋轉,都不可能到他的身邊。
“夫人,接下來擬到哪裏度蜜月阿?”一群女子圍著他們,談笑風生。
溫瑾漪一笑,輕輕說道:“燁霖說想到美國。”
顧煜城聽罷,不禁握緊了酒杯,卻勾起一抹笑,他挽起溫瑾漪的手,說道:“夫人在美國念的大學,此次前去,也應到母校緬懷一番。”
話音剛落,那群女子便發出了感慨,她們用扇子遮麵著笑著,都在羨慕溫瑾漪,擁有了所有女人都渴望的東西。
愛情,地位,名聲,權力。
都在這奢華的會場綻開了無色之花,就如同耳邊傳來的小提琴曲,緩緩流瀉在每一個角落。
溫瑾漪聽出來這首曲子是布拉姆斯G大調。
優雅而又舒緩的調子,她卻不自覺地皺起黛眉……她的結婚典禮,怎麼又有這樣的一首曲子,也許是國內的演奏者根本不知道原曲的含義,隻管好聽。
布拉姆斯G大調,訴說的是一段無法擁有的愛情。
顧煜城看見她這幅模樣,不禁低聲問道:“怎麼了?”
“沒事。”溫瑾漪莞爾一笑,便又挽著他的手,卻隻覺得他的手很冷,與這六月份的天氣不符,仿佛都要冷進了心裏。
“燁霖,你有聽過這首曲子麼?”
“什麼曲子?”
溫瑾漪笑道:“布拉姆斯G大調,好聽得很。”
顧煜城斂起了笑容,不經意間清咳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六月份的天氣有些許悶熱,碧夜中掛著一輪彎月,就像蕩漾在星河中一般,有很長時間,沒見過這樣的良辰美景。
瑾瑤扶著淩霄然來到他那輛黑色的轎車旁,一個男人的重量壓到她的身上,她都覺得自己雙腿打顫像站不穩一般。
淩霄然靠在車窗連續咳了好幾聲,胃裏好像在翻滾著那些烈酒,一股辣意湧在胸腔,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他打開了車門,整個人像摔進去一般。
“三少!”
瑾瑤喊了一聲,連忙將他扶穩。
淩霄然坐在後排的座位,沉重地喘著氣,他把頭靠在了椅子上,眼睛卻望著飯廳的方向,那裏有著一片落地玻璃窗,裏麵的人衣香鬢影,談笑風生。
他甚至在這裏能夠聞到香檳的味道。
瑾瑤擦拭了一下他額前細密的汗珠,淩霄然忽然轉過頭來,看見溫瑾瑤手中拿著一塊手帕……
他心中有些苦澀。
不禁摸到自己口袋中放著的那塊手帕,不知過了多少年,他天天帶在身邊。就是一次偶然,他將顧煜城的手帕據為己有,從此就不想還給他。
淩霄然抓住了瑾瑤的手,卻在下一瞬間吻上了她。
狂風暴雨似的,不留一些喘息的機會。
溫瑾瑤兀地睜大了眼睛,她雙手在掙紮著,抵住他的壓製,無奈男子與女子的力氣相差頗大,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淩霄然將她壓在了皮椅上,一邊啃噬著她,一邊便去扯她的領口,直到露出了一片白皙的皮膚,他撫上去,卻停頓了一下。
“啪!”
溫瑾瑤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卻不禁流下了眼淚,她的眼眸迷蒙著,看著眼前失去理智的男人,被她打地微紅的臉頰,就像一匹狼。
她突然有些害怕。
淩霄然雙手撐在她的耳旁,聲音嘶啞地說道:“我以為你不是那些封建的女子。”
“這會讓我看輕自己,也讓我看輕你!”
瑾瑤突然哽咽起來,雖然平時交友甚廣,卻沒有遭遇過這種情況,就連查理都沒試過這樣對她……
一時之間,她淚如雨下。
淩霄然看著她這幅模樣,便有些心疼,他輕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我不碰你。”
瑾瑤仿佛失去了反應般,隻是瑟縮到車子的角落裏。
“但是,我想你跟我回西安。”
淩霄然撫著她的黛眉,她沾滿淚水的睫毛,複又說道:“跟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