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4日,就在葬禮舉行完的第二天,謝啟宥向外發出了政府改組聲明,隱晦說出自己將會成為下一任總統的消息。
他甚至有想過將顧煜城囚禁起來。
畢竟顧煜城在南京根本奈何不了他,但是淩霄然卻在站出來表示發反對,方童暮也不支持,導致一場會議硬生生地被分成兩派。
謝派,顧派,就在先生逝去之後,變成的自相殘殺的局麵。
顧煜城準備先回廣州,可是他卻有些擔心依舊在南京的溫瑾漪。
匆匆忙忙到了機場,他對她說道:“要不你跟我回廣州。”
“沒事,他還動不了我。”
顧煜城覺得自己有些狼狽,甚至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就被趕出了南京……除了身邊的小孩,淩霄然說要先陪他回廣州,用他西北的專機,載著他,保護他一路回到廣州。
真是應了小孩的那句,他是來保護他的。
疲憊的感覺,突然充斥著四肢百骸,甚至忽然萌生出一種退意,可是很快又磨滅了。
特別是看著淩霄然,他想讓他一輩子翱翔在藍天中,當一隻驕傲的鷹。
當他下了飛機之後,熟悉的空氣撲麵而來,秦雨澤來接他們,車裏擺著一份報紙……而且那份報紙的標題卻醒目的很。
謝啟宥先生改組南京政府。
他強壓著怒氣,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回到廣州的第一件事,顧煜城召集了一個緊急會議,淩霄然也參與了,他的想法很明確,將廣州政府變為繼承先生主張的唯一政府,說白了,就是和謝啟宥對著幹。
“司令,是明天對外聲明麼?”秦雨澤突然站起來,發問道。
顧煜城沉默了一陣,然後才說道:“現在就發出聲明。”
“是!”
整個會議室突然有些嘩然,他們很少看司令做事情這麼急躁,平時都是籌備好了工作才開展,現在連議程都未定,就趕著發出聲明。
就在南京政府發出改組聲明的第二天,廣州政府發出聲明他們為唯一政府。
顧煜城經過走廊,淩霄然跟在他的後麵,兩個人軍靴踩在地板的聲音交疊在一起,秋日的陽光總是明媚且燦爛的,照進室內顯得一片溫馨,可是心頭卻被陰霾籠罩,撥不去,理不清。
顧煜城突然停住了腳步,他隻是低聲喊了一句:“子墨。”
這一句話……淩霄然記得在電話裏聽過,卻飽含了太多東西,他無法去分辨,他隻能用一個男人的直覺去理解他,那是一種消磨殆盡過後的狼狽,甚至是不自信。
淩霄然向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一輩子都追隨兄長,誓死追隨總司令!”
他稱呼他為總司令,是一國領袖的意思。
對於兄弟之情,他想一輩子的相守,執子之與子偕老;對於一國領袖,他希望是用生命去追隨。
顧煜城走到他身邊,忽然狠狠地抱住了他。
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裏,陽光打在他們身上,落下了影子……這是狐狸第一次主動抱他,不為其他,隻為那一句一生追隨!
無論成功與否,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有你,我之幸。”顧煜城抱著他的手收得更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卻聲音嘶啞地說出這一句話。
在他最為狼狽的時候,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