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笑容也僅僅維持了半分鍾,覺察到上方有動靜的洛曉辰雙眉一皺,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他已經用右手穩穩地抓住了突然襲擊而來的兩條胳膊般粗的藤蔓。
由於攻擊武器被挾持,襲擊的人很快就從一片粉塵中現身。在場的除了洛曉辰和薛焰彥,都禁不住失聲驚叫了出來。雖然出現的的確是一個高大男子的形態,但是他的四肢已經化作了一條條粗壯的藤蔓。
“居然能徒手抓住我的兩條藤蔓......你,不是普通的路人吧?”男子下半身的藤蔓不斷地向前蠕動,他與洛曉辰的距離越來越近。但每接近一步,他就感覺自己的氣勢就被削減好幾分,甚至被對方的完全碾壓。但是男子知道自己並不能退縮,畢竟老板在上方看著呢,隻要走錯一步,自己的人生就要告吹了。
洛曉辰斜眼看了看手中的兩條濕漉漉的觸手,已經把自己的手心都弄濕了。
“曉辰,你沒有武器,不要跟他徒手搏鬥啊!”薛焰彥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主人背後少了個東西,即使他能夠白手接觸手,但是就這麼跟這個“綠藻章魚”戰鬥實在有點勉強。人類之所以可以完全控製靈殤,完全歸功於縛咒帶的出現。但如果靈殤和人類並沒有縛咒關係,人類就會處於劣勢。她的記憶在中途突然中斷了,等她再次能夠控製自己大腦的時候,焰血刃已經自己跑出來了,而且還和奕祁那邊連接成功。再觀察周圍,其中一個西裝革履的屬下已經變成了現在的“綠藻章魚”。
“啪!”洛曉辰另一隻手穩穩地抓住了“綠藻”刺過來的另一條藤蔓。
“雖然能夠徒手接我招式很值得讚賞,但也僅僅是—”
“綠藻”最後的字突然變了音,在他意識到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外在力量甩到牆麵上時,自己的三條藤蔓已經脫離了目標。再次把目光聚焦到不遠處那個男人的身上時,對方居然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薛焰彥緩緩地放下執刀的手並站直了身,一臉尷尬,“你倒是讓人把話說完……”
“嗯?我不想聽。”洛曉辰一臉無辜地看了過來。
“小心後麵!”
“劈啪!”
洛曉辰接住了從後方自己過來的兩個大拳頭,他眉毛皺也沒皺一下,反手抓住了比自己粗一倍的兩隻手臂,以自己身體為中心雙手往外一甩,兩個身材魁梧的西裝男就被他甩向“玻璃魚”的正門口,突破了玻璃門的原有結構,在碎裂玻璃片的伴隨下跌倒在街道上。
大晚上的繁華街道突然有兩個大男人玩拋物線,路過的人都紛紛駐足觀看。但是他們還沒看夠幾眼,身著“玻璃魚”製服的保安就過來趕人了。從他們一臉平靜的模樣可以看出,這種鬧劇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薛焰彥呆看著這一幕,以至於手上的焰血刃順著自己的手臂鑽了進去都沒有發覺。這時一雙大手冷不防從後麵鉗製住了少女的上半身,並且迅速地將她拖至場中央。
薛焰彥轉過頭,居然是剛剛還對自己和顏悅色的刀疤男,現在猙獰的笑臉上,一道新增添的刀傷格外顯眼。
“原本想著是乖巧的綿羊,居然是隻會咬人的小老虎啊。”刀疤男彎下腰,臉幾乎要貼到薛焰彥的側臉頰。即使剛剛她出手傷了他,但是她身上那股奇異的香氣仍然叫他流連忘返。尤其是現在,香氣夾雜著戰鬥時的硝煙氣息,更是讓人沉醉。
一束綠光一閃而過,將兩人與外界攔截了開來。
“並不是隻有你可以空手接刃。”對麵牆壁旁的“綠藻”借助著其餘藤蔓緩緩從地上站起,隨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注意到了自己遠處的藤蔓接觸的是一片帶有寒光的玻璃碎片。藤蔓將碎片扔到了地上,綠色的汁液從碎片劃破的傷口中迅速滲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到地上。“綠藻”收回了藤蔓,他的身子剛剛才被狠狠地甩到牆上,渾身都在隱隱作痛。如果不是久經磨煉的身子,估計骨頭都要被摔斷好幾根。
在場的人不用多想都知道玻璃碎片是誰扔出來的,而那個人原本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此刻卻瞪著一雙凜冽的眼睛,氣場也由柔和轉變成陰沉。
“你是誰,幹嘛插手我們的事?”
刀疤男仍然維持著鉗製薛焰彥的姿勢,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洛曉辰的聲音低沉且略帶沙啞,薛焰彥是第一次聽到他這種語氣說話。
難道他生氣了?但是為什麼會生氣呢?薛焰彥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就是她的主人並沒有帶武器在身,即使想好好地幹一架也諸多不便。現在是證明自己存在價值的時候了,因為在場的人,無論是洛曉辰還是躲在遠處瑟瑟發抖的不明路人,他們都無法和這幾個靈殤戰鬥,而自己的狀態絕佳,隻是被一個變態挾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