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冷汗漣漣,菱兒驚醒,抬眸對上的就是一雙如大海一暗深邃的雙眸,他若有所思的望著她,輕輕的問了一句:“做噩夢了吧?”
菱兒點點頭,疲憊的閉上眼,猛然記起了什麼,坐起身來,抓緊了藍之寒的衣襟:“他……怎麼樣?”
“聽說是受了重傷,正在休養。遼軍的糧草被燒了個幹幹淨淨,短期之內,他不會出兵!”藍之寒淡淡的開口,眸光之中卻沒有欣喜,有的隻是擔憂。
“那就好!”喃喃的開口,鬱結的心仿佛變輕鬆了許多,不知道是因為他還活著的消息還是因為藍月王朝暫時解圍。
“菱兒,好好休息吧!”藍之寒再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為她蓋上了錦被,輕輕的拍著她的身子,菱兒迷迷糊糊的再次進入了夢境。
她,好累!
坐在書房中,眸光雖然停留在那張圖紙之上,藍之寒的心思卻不知道遊離到何處,直到鬼閻羅再次咳了三聲,他才恍然的回眸。
“王在想什麼?”鬼閻羅的麵上竟然開始有微笑了,最近幾日,溫玉的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幾乎可以勉強的下地站一會。
“想菱兒!”他輕歎口氣。“她為我做的太多太多!”
鬼閻羅再次一笑,佇立窗前,天氣越來越冷了,王宮中的宮人都穿上了厚重的棉衣,在寒風中來來往往,雪開始融化,地上形成了一個個小的水渦,一片一片。
“這場戰爭,也許因為夜淩風的受傷可以拖些時候,但是卻勢在難免了,也許來勢更加的凶猛了!”
藍之寒點點頭,這點他早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如果一開始,夜淩風對他還有些兄弟情意的話,但是因為這場大火,已經燒得幹幹淨淨。
“遲早是要來的,這樣也好,我們有更多的時間準備!”藍之寒緩緩的闔上眼簾。
隻是,他不願意菱兒去冒險,他是帝王,是一個男人,足可以承擔這一切。
菱兒……有什麼在他的心中深深的刻下了,也許,菱兒的心是與他在一起的!
淩厲的寒風肆虐著大地,皚皚白雪已經化作地上的一片泥濘,遠遠的望去,有些淒涼,暖洋洋的營帳中,男人斜著身子依偎在白老虎皮上,一雙眼睛像冬天的湖水一樣幹枯沒有生機,眼底深處卻似乎隱藏著寒冷入骨的寂寞與怨恨。偶爾那微挑的雙眉輕輕跳動,唇角痛苦的撕扯出一抹痛苦的弧度。
“大王,太後今天早上拉了幾個侍女出去砍了,現在還在那摔東西呢!”小乖躊躇著上前,低聲道。
小乖的話剛說完,就見帳篷猛然被人扯開,孝莊一句賤人就衝了進來。
懶懶的抬抬眉,那表麵平靜的眸光終於有了一絲異動,仿佛堅固的冰麵裂開了一條細紋,那噴湧而出的失落與痛苦迷蒙了他的雙眼。
“賤人!”淩厲的話語從孝莊的唇中吐出來,她不能向自己最愛的兒子出氣,隻能折磨那些可憐的宮女。
“母後……”男子的聲音有些沙啞,他頓住,清了清嗓子重新開口:“母後,你有什麼,隻管衝著孩兒來便是,沒有必要牽扯無辜!”
“無辜?風兒,現在你搞搞清楚到底誰是無辜,大好的時機,因為你的疏忽,因為一個賤人,全部都失去,現在糧草沒了,貓眼王沒了,你還受了重傷,十萬將士駐紮在邊界,謠言四起,說是天不佑我大遼,你可知道,你的心軟造成了多麼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孝莊言語禁不住激烈起來。
緩緩的垂下眼簾,夜淩風冷冷的轉過臉去,難道母後的心中隻有藍月王朝的江山嗎?她這個兒子,又何曾關心過?
小乖見夜淩風神色疲憊,於是鬥膽上前跪在了地上:“太後,大王傷勢頗重,還需要靜養,太後娘娘您……”小乖的話還沒有說完,“啪!”一個清晰的耳光聲響起來,孝莊的手重重的摑在小乖的臉上,立時呈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什麼時候,這裏輪到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