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擺手,示意侍衛退下,藍之寒輕輕的踱到太後的麵前:“母後,我答應你,放雪兒一次!”然後他回眸,澄然的眸光望向鬼閻羅:“雪兒欠溫玉的,我來還!”
鬼閻羅一怔,終於明白了藍之寒這幾日來的為難之意,原來,他竟然有心放過藍雪,隻是因為看重他的兄弟之情。冰冷的心忽然就溶化了,象耀眼的冰雪瞬間融化在三月的陽光,還帶著一抹和風般暖洋洋的暖意。
他追隨了十幾年的王啊,並沒有隻是將他當作一個下人來看待!
頭點一點,鬼閻羅垂下眼簾,緩緩的閉上眼,不想讓藍之寒望見他眼中的晶瑩。男兒有淚不輕談,隻是未到傷心處,但是有一種感動卻比傷心來的更要激烈。
風漸漸的停了,雪花也小了許多,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卻在紛亂中來臨了。
踏進菱香居,抖掉身上的雪花,藍之寒來到榻前,深深的凝望榻上麵色蒼白的菱兒。
紫竹聞訊趕來,早已經為菱兒熬製了一碗保胎藥,她親手交到藍之寒的手上之後,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藍之寒那焦灼的神情,心中也似乎有了些許安慰,低著頭,退了出去。
殿外,無痕倚在一顆紅梅樹上,紅梅點點,傲雪綻放,被暈黃的燭光映了,分不清是紅是白是梅是雪,隻是一片片飄落在男子的肩頭,然後飄向地麵。
踏著寒雪上前,紫竹淡淡的望了他一眼,男子心中的苦她仿佛可以領會。
“還好,大錯沒有鑄成!”她淡淡的開口,卻猛然見到無痕的神色中閃過一抹驚慌。
“你怎麼了?”紫竹的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沒事!”他開口,仔細的詢問了劍仙宮的所在,冷冷的轉頭而去。
現在他要做的首先就是確定菱兒說的真假,然後……但願這個然後還來得及!
“好了!”將湯碗交給藍之寒,菱兒滿足的抹掉唇角的殘汁。藥雖然有些苦,可是暖融融的,可以讓她安心。
“你受苦了!”藍之寒輕聲道,突然寂靜下來,突然隻剩下兩個人,他突然不知道怎麼與菱兒開口。
“撲哧!”菱兒輕笑,見他有些窘迫的樣子,剛想要調侃上兩句,突然,她盯住某一處不動了。衣櫃的最底層已經被打開一條縫隙,衣櫃的底部竟然有些鬆動。
“怎麼了?”藍之寒被她的神色驚嚇住,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你扶我起來!”一股不好的預感包圍了菱兒,她低聲道,祈求的望著藍之寒。
費力的走到衣櫃旁,打開那雕花的抽屜,果然不錯,她盛放在暗格中的首飾盒已經不見。
菱兒麵色一下子變了。
“怎麼了?”藍之寒將她扶起來,急急的問道。
“那個簪子不見了,貓眼王的簪子!”她喃喃的開口,心中湧起一陣寒意。
藍之寒緊緊的皺起眉頭,眸光中掠過一抹寒意,但是很快,他伸出大手安撫她:“沒有關係,隻是一顆貓眼而已,其實它並沒有外界傳播的那樣神乎其神!”
“真的嗎?”菱兒不信,這一切的殺戮不都是因為貓眼王引起的嗎?
“你先到床上去吧,地上涼!”他責備的開口,將菱兒包起來,放在床榻之上,幫她拉過錦被,仔細的蓋好。
“為什麼你都不著急?鎮國之寶丟了呢!”菱兒有些氣餒,那個貓眼王她一直藏得嚴嚴實實的,卻沒有想到還是被人竊了去。
“我說過,那隻是一顆貓眼石而已,其實人們將它傳的神乎其神,以為它的背後是一個大的寶藏或者是什麼驚天的大秘密,其實不是!”藍之寒沉吟了兩秒,將菱兒抱在懷中淡淡的開口。“關於貓眼王隻有一個傳說,那就是,如果一個男子將它送給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那麼這對情人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它的背後,不是權勢,不是寶藏,隻是曆來帝王怕世人說他兒女情長,用來迷惑世人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