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撕心的痛,像一把錐子一般鑽透了她的心,她頹廢的垂下眼簾,貝齒緊緊的噬咬了那紅豔的唇,仿佛,她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愛,原來是這麼的痛。
“你在為那個男人哭泣嗎?”羅修冷冷的開口,眸光中有著嫉妒也有著殘忍。
“閉嘴!羅修,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與我這樣講話?你以為,我們有了那一夜,你就可以不同是嗎?你記住,羅修,你永遠是一個奴才,永遠是一個殺手!”她聲嘶力竭的大喊,麵上嬌媚的五官扭曲的變了形狀,眸光中是駭人的神色。
“主子,我沒有覺得自己不同,隻是,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喊別的男人做爹!”他冷哼一聲,側過身子,難掩眸光中的蕭瑟。
“你……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紅綃暴突了雙眼,聲色俱厲。
“昨晚你偷偷的進了醫館,我尾隨你而去。今日,你那麼積極的要找到藍之寒,不就是想要將腹中的孩子賴在他的身上嗎?哼,我偏偏的殺了他,不如你的意!哈哈哈!”羅修迎風而朗聲大笑,黑衣翻卷在空中,笑聲卻充滿了淒厲。
“是嗎?你不如我的意,你以為我會將腹中的孩子生下來嗎?羅修,你想錯了,我今日就要你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孩子死在你的手上!”眸光之中有著一抹令人發指的殘忍,她一步一步的前進,再前進,直到嬌柔的身子直直的頂在男子的寒劍之上。
劍尖深入她白皙的肌膚,寒劍逐漸吸滲了赤紅的腥血,邪光乍現。女人的麵上竟然帶著一抹決絕,她勾起唇角,得意的笑,大聲的笑,笑聲混在凜冽的風中,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男子,麵額逐漸的扭曲,眼神逐漸的死灰。
“不要!不要!”他猛然將她推開,寒劍收回來,哐當被他丟出老遠,他搖晃了身子,踉蹌了兩下終於站住,絕望的眸光由地上冷冷的抬起,如兩道淩厲的寒光直直的射向她,他的瞳眸竟然緩緩的縮小,再縮小,那嗜血的紅色,妖異的駭人。
“你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好狠好狠!”男子悲戚的叫喊聲響徹在山穀,換來的是女子得意的昂天長笑。
“哈哈哈哈,羅修,羅修,你記住,你永遠不是我的對手,永遠不是,乖乖的跟著我,如果藍之寒還活著,你的孩子還有機會降生在這個世界,如果他死了,羅修,你將永遠看不到你的孩子!”
女人殘忍的話語響徹在山穀,帶著絕望。
如今站在她麵前的鬼閻羅,發瘋的樣子與羅修一模一樣,所以她才會發出這般的驚訝。
沉重的腳步咚咚的響徹在牢房中,陷在瘋狂與傷悲中的男人沒有聽到紅綃的話語,他隻是上前,上前,瞳孔中,隻有一個人的臉,那就是藍雪,那抹藍焰灼灼的燃燒了他的理智。他恨,為什麼沒能早一點找到溫玉,他恨,這表麵看起來無害的女子竟然這般的狠毒,溫玉的腿廢了,可是這女子為什麼還要活著?為什麼?
男人的沉重的腳步聲聲的戳在藍雪的心頭,她恐懼的後退,將身子緊緊的貼在了牆壁之上,她想要逃,可是身後卻是厚重的牆壁,退無可退。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來人啊,救命啊,救命……鬼閻羅瘋了,瘋了!”她聲嘶力竭的大喊,本來還在那喝酒談天的獄卒現在卻隻是眼睜睜的看著鬼閻羅一步步靠近了藍雪,沒有人出聲,確切的說是沒有人敢出聲!
眸光中的火焰在一瞬間暴漲,鬼閻羅站在藍雪的麵前,如鋼筋一般的大手緊緊的扣住手指頭粗的鐵窗,他麵上的青筋猛然之間暴突了出來:“溫玉隻是一個不懂武功的女子,她什麼都不知道,你……”聲音低下了,鬼閻羅低下眼簾,下一秒,他遽然抬眸,麵前的鐵欞在他麵前以怪異的性狀逐漸的向兩邊拉開,男人的手,滿是青筋。
“啊……”恐怖入骨髓的尖叫聲蔓延在牢房中,藍雪渾身顫抖著,顫抖著,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將她從頭到尾的包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