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文菱兒醒來,身上又粘又濕,身子滾燙的宛如火爐一般,明月一摸就急了,急急忙忙的去尋了夜淩風來。
緊緊的合著眼簾,耳邊傳來夜淩風與大夫討論病情的聲音,文菱兒輕歎了一口氣,唇角禁不住撇了撇。她的目的達到了,今天,夜淩風下命令休息一天,她又有了更多的時間回憶她的過去。
昨晚她做了一個夢,夢境是那樣的清晰,在廬山之巔,她昂著小臉,朝著那白衣女子笑,陽光打在她的小臉上,她的笑容是那樣的明媚,明媚的讓她嫉妒。
那個是她嗎?曾經的她會笑的那樣開心嗎?文菱兒皺了眉頭,小手緩緩的摳著錦被,一下一下的,心思煩亂。
夜淩風出去了,與大夫一起,房間中隻剩下她與明月。
菱兒坐起身子,明月趕緊上來攙扶,給她從身後墊了靠枕,動作小心翼翼的。
“明月,昨晚你的膽子可真是大呢,一個人就敢襲擊那小偷!”她抿了唇笑,故意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明月一怔,唇角尷尬的扯扯解釋道:“沒……當時我隻是想要保護夫人的安全,喊人又來不及,所以……”她的眸光閃爍著,有些不安。
“你會武功?”菱兒皺眉,她驀然想起昨日在馬車中她的突然暈倒。暈倒之際,她望見了明月的笑。她一直當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鬟,卻沒有想到還是個中高手。昨日,她將她點暈,是因為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會一點點!”她低眸,更是不安,生怕菱兒看出一些什麼。
沉默了,仔細的回憶昨天發生的一切,文菱兒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那白衣女子應該多說一些的,現在,她要到什麼地方去找她?
藍之寒的麵色已經好了許多,他坐在床榻前,急急的等女子醒來。
“哼,菱兒失蹤了也不見你這般的積極,如今卻對這女子如此的關心!”綠萼斜瞪了他一眼,忿忿的開口,手上的銀針禁不住用力,女子眉頭一皺,嚶嚀了一聲。
藍之寒凝重的抬眸,懶得與綠萼解釋,夜淩風那邊,他已經拜托白霜跟進,這兒,隻有他才能問出女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緩緩的顫動眼簾,床上的女子終於醒了,綠萼退後一步,將雙手懶懶的交握在胸前,冷冷的瞅著兩人。
床上的女子在張開雙眼之後,雙手猛然之間伸出,緊緊的握住藍之寒的雙手,身子激動的幾乎要顫抖起來:“寒!”她輕輕的喊了,嚶嚶的哭聲逸出喉頭,晶瑩的淚水濺落在他的手心之中,藍之寒的心中一顫,猶豫了半天之後,終於開口:“你是紅綃還是紅藥?”
女子一怔,抬眸,眸光中喜憂難辨,隻是將男子的雙手放在臉額之上摩梭著,喃喃的開口:“紅藥,寒,我是紅藥啊,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內心深處猛然之間被挖了一塊,生疼生疼的,藍之寒伸出大手,緩緩的撫摸著記憶中女子的臉,千般種味道襲上心頭,糾結難辨。
他早應該懷疑的,他的紅藥怎麼會是那般淫邪的女子,可是世間竟然有如此想象的兩人!
昨晚,當他將心中的疑慮講給鬼閻羅之時,鬼閻羅沉默了,良久之後才緩緩的抬起眼眸。
“大王,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兩個紅藥!”他淡淡的開口,早就應該講出來的事實,卻因為種種情況被耽擱。
“你……說什麼?”縱然是心中懷疑,但是當有人印證了這個可能性,藍之寒還是不敢接受。
“當日大王派微臣去查紅藥的底細,其實微臣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兩個紅藥,但是……”他低眸,不說出來的原因是不想給大王徒增煩惱。那本應該丟下的情感既然已經逝去又何必再提起。
“你為什麼不早說?”藍之寒站起身來,狠狠的揪了他的衣衫,眸光中噴射出淩厲的眸光。
“那個時候假的紅藥已經失寵,她對大王你已經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但是真正的紅藥卻不同,她是長安王的義女,臣在不確定她人在哪,是忠是奸,所以本想找到人之後再進行稟報!”隻是可惜,他一直沒有找到長安王的老巢。但是如果這女子是真正的紅藥……鬼閻羅不敢想了,長安王究竟在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