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子不語,男子抱拳的雙手緩緩的放下,冷冰的眸光緩緩的遊移,越過他們望向了屋內,突然,他的麵色一陣鐵青,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更加的陰嗖嗖了,就連一向冷情的白霜都感受到自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敢問姑娘,那茅屋前的墳墓可是姑娘挖的?”他將眸光收回,言語之間照舊客氣,但是一雙迸射出寒氣的雙眸卻表明他的耐心已經所剩不多。
“對!”摸不清對方的來意,更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但是白霜在江湖上並不是無名之輩,纖手暗中緊握了佩劍,冷冷的開口。
男子麵上的表情還是沒有多少的變化,再次冷冷的揚眉:“那榻上的女子莫非就是棺中之人?”
“是!”白霜點頭。
黑衣男子不語,隻是徑自越過二人到茅屋中,待見到女子還伴有呼吸之時,就算再冷靜的人,眸光之中也還是流露出一抹驚奇。
“你到底是何人?”古子墨拔劍在胸前高聲道。
“鬼閻羅!”男子回眸,聲音冰冷。
在吳良的攙扶之下,藍之寒終於勉強的坐了起來,身子緊緊的靠在軟墊上,額際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身子仿佛已經四分五裂一般,就連輕輕的呼吸,胸口起伏之時,也會扯動身上的傷口帶來鑽心的疼痛。
古子墨氣哼哼的望著藍之寒,如若不是白霜一再的告誡他切勿輕舉妄動,他早就忍不住上前,狠狠的將他教訓一番了!
藍之寒微眯了雙眸,麵色蒼白如紙,修長的身形略顯清瘦,但是依舊那般的絕美飄逸。他望著鬼閻羅帶回來的女人,濃黑的雙眸中縈繞著令人費解的詭光。
女子的小臉他再熟悉不過。
“鬼閻羅,你說過,是夜淩風通知你我身在茅屋中?”他不動聲色,緩緩的抬眸。
“是!”鬼閻羅恭敬的抱拳。
藍之寒略一沉吟,麵色微微的一暗。“你還說過,今日,夜淩風就要回國?”
鬼閻羅一怔,不解大王為什麼突然問到這邊來,但是還是照舊點點頭。
“也許,我們該去送送這位老朋友了,但願……”他深深的呼吸,微微的一頓:“還來得及!”
太陽終於升起來了,莊園外,一輛輛的馬車井然有序的排成了一排排,停在金漆朱門外的就是一輛裝飾最華麗的馬車,馬車很大,裏麵的裝飾更是別具匠心,不但布置有舒適暖和的床榻,更是有琴棋書畫樣樣齊全,以免這漫漫長路,讓人心生寂寞。
裝飾華麗的馬車之後就是一輛並不顯眼的馬車,猩紅色的頂子,既沒有前麵的大更沒有前麵的舒適,但是護衛卻比所有的馬車都要嚴密。
一身翠綠衣衫的明月守候在馬車之外,唇角含著笑,就等主人一聲命令即可出發。
不遠處的青衣仆人隊伍中,一圓臉男子含情脈脈的望著明月,他正是院生。
菱兒端坐在馬車內感覺有些氣悶,於是輕撩窗簾,探出了半顆腦袋,正好瞧見明月與院生之間的脈脈情意,眼簾兒緩緩垂下,心中竟然生出一種羨慕之情。
什麼時候,她也可以恢複記憶,記起自己曾經對夜淩風的情意呢?每日裏感受著男人對自己的情意,卻得不到自己的一丁點的回應,縱然是男子不介意,她的心中也是折磨的。
翻身躍上馬背的夜淩風在回眸看到菱兒探望的小臉之後,濃眉微微蹙起,波瀾不興的黑眸也難得生起複雜的情緒。他驅馬上前,俊絕的麵上是體貼的微笑:“菱兒,外麵風大,還是將簾幔拉上吧,免得受涼!”
“嗯!”菱兒低眸,不忍心望見男人體貼的笑,不知為何,那男人對她越好,她的心中就越發的空虛,越發的不安,她緊蹙了眉頭,不知道心中這奇怪的感覺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夜淩風精銳的眸光中掠過一抹滿意,吩咐小乖再次細查了各類物件,確認沒有遺漏之後,他意氣風發的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帶著這一年來他辛苦經營的果實回國。
馬車裏有優良的種子與各式農具,更是有珍貴的樹苗,有了樹苗,在大遼那蠻荒之地就可以建起綠洲,那麼遊牧的人們就可以安居下拉,不必過那居無定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