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既然大王回宮,這大王之位公主理應讓出,而不是在這裏說些詛咒大王的話語!”他說的慷慨陳詞,倒是讓藍雪的麵額微微的有些羞紅,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惱怒的甩了如五彩祥雲一般的錦袖,不耐的大步走到金絲榻前,麵上的神色宛如天色一般,陰晴不定。
“宇文,你可想好了,這是你唯一翻身的機會!”她咬牙切齒的開口,麵色陰鬱。
宇文心頭一寒,但是想想家中老小,脖子一梗,硬挺了起來:“公主殿下,老臣一心為國,天地可鑒!”
“啪啦!”宇文的話音剛落,麵前就傳來杯盞落地之聲,再抬眸瞧藍雪,早已經是氣的七竅生煙,回身顫抖不停,原本放在簪花茶幾之上的琉璃杯盞被她拂袖摔落。
“公主殿下息怒!”宇文這次換作雙腿跪地,頭顱也恭敬的伏在地上。
“你當真的不想要你的腦袋了嗎?”她冷哼一聲,眸光詭譎。
“老臣雖不是三朝元老,但是也是曾經跟著先王出生入死過,後蒙大王抬愛,授右丞相一職,老臣忠君愛國,心胸坦蕩蕩,上對的起蒼天,下對的起大地,自問沒有……”他伏在地上,話語滔滔,但是突然,他的聲音頓住,隻因為藍雪已經狠狠的扯了他的衣襟將他粗魯的扯離了地麵。
“宇文,場麵話沒有必要說的如此慷慨激昂,你怎麼發家的,滿朝文武的心中都清楚,說什麼跟隨先王出生入死,那時候你在哪?好像好沒有踏入仕途吧?你口中的大王是那反賊藍之暮,而不是藍之寒吧?不論別的,就憑你這一句話,你,就該斬了!”她將他猛力的摜在地上,冷笑連連。
沉默不語,方才的慷慨激昂再也不複見,宇文隻是跪在地上,一顆老奸巨猾的心掂量著孰輕孰重。
藍雪見他不語,知他心中已經起伏,於是禁不住冷笑。“怎麼?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嗎?”
她剛要高聲喊了侍衛進來,宇文抬眸,渾濁的眸光雖然猶豫,但是終究還是啟唇。
“女王殿下!”他高呼三聲萬歲,跪在藍雪的麵前。
俏麗的小臉上難掩了得意,藍雪的眉角一挑,終於滿意的闔上了眼簾。
被強行的安置在床榻上,文菱兒捏著鼻子皺著眉頭喝下那苦苦的藥汁,將碗交給丫鬟之後,目不轉睛的望著出出進進收拾行李的丫鬟,家仆,禁不住微微的挑眉。
“我們真的要走嗎?”
她環望一周,環境陌生的緊,但是卻無端的從心中生出一抹眷戀與不舍。她仿佛在等什麼東西,但是卻沒有人能告訴她。
指揮仆人的夜淩風緩緩的回眸,唇角一勾,笑的溫暖,他上前,走在床榻之上,攬過菱兒的身子在懷中,大手溫柔的撫著她細軟的發絲。“當然,大夫說了,你的腦袋受了重擊,喪失了記憶,隻能回到我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望著熟悉的人,熟悉的場景,你才能記起以前。菱兒,難道你不想記起我們的以前嗎?”他的眸光閃亮,帶著一抹誘惑。
“當然!”她喃喃的開口,緩緩的撫了心口,心裏空空的,仿佛在等待什麼將她填滿。她等待的是她與夜淩風的過去嗎?她輕輕歎息,環眸再次凝望這裝飾華麗典雅的房間,為什麼總是給她一種空空的感覺呢?
“你在想什麼?”他將唇輕輕的湊到她的耳畔,性感出聲。
“呃……”她一怔,耳畔癢癢的,輕輕的躲開,微含了下頜,斂動羽翼長睫,無措的望著他。
回來幾日了,她還是習慣不了他的親昵舉動。
她躲避的動作雖然很小,但是還是讓夜淩風心中一緊,潭眸一黑,但是很快釋然,他環過手臂,輕擁著菱兒,唇畔不由一勾,他知道她隻是不習慣而已,沒有關係,他還有一生的時間讓她習慣他的存在。
一身青衣的小乖躊躇在門外,本想進入,但是見兩人之間的曖昧,於是不禁垂了腦袋,想要離去,卻又為難,於是在房門處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