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你是大王,這王後的人選更是慎之又慎,藍雪出身王族,如今更是大權在握,難道這世間還有比她更加優秀的女子嗎?”孝莊氣的渾身顫抖起來,一旁的丫鬟趕緊恭敬的端上熱茶,卻被她一把推開。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不做這大王,我的興趣不在王位,母後,您一直知道!”桀驁不馴的抬起下頜,夜淩風的話語雖輕,卻擲地有聲。
“你又說這些話氣母後,母後知道你喜歡經商,所以你出來一年,母後也沒有多加的阻攔,但是大遼不可一日無君啊!你的年齡也不小了,還是不要鬧了,趕緊回國吧!”孝莊不禁有些低聲下氣了。
“母後,兒臣在藍月王朝的事情還沒有辦完,恕兒臣不孝,不能答應母後,至於藍雪,兒臣今天這句話放在這兒,這一生,兒臣永遠不可能娶她!您讓她還是早早的覓另外的佳婿吧!”夜淩風說完,錦袍一甩,大步跨出了房間。
“風兒,你……”孝莊想要阻攔,最後卻惆悵的斂眼低眉,落寞的垂下眼簾。
“殿下,殿下……”小乖一步不拉的緊緊跟在夜淩風的身後,主人的怒氣如排山倒海一般清晰的傳將過來,他隻能是承受。
站住健碩的身軀,身後的小乖停步不及,硬生生的撞在夜淩風的身上。
“殿下,殿下,對不起,奴才不是……啊!”他突然驚叫,因為衣領已經被那凶神惡煞的男人狠狠的拎了起來,他的身材嬌小,這一拎之下,雙腳竟然慢慢的離地。
“你說,母後來了為什麼不派人通知我?”他難掩了怒氣,冷冷的開口。
“是……是太後說……”小乖立即嚇得渾身顫抖,連聲音也結巴了。
“是她不讓是嗎?你究竟是我的侍衛還是她的侍衛?”他冷叱,眸光中的冷硬更是森然,一下子將小乖丟在地上,然後冷冽的轉身,氣哼哼的大步而行。
“殿下,殿下……”小乖趴在地上,急急的開口想要解釋,夜淩風卻越走越遠了。
帶著怒氣站在山頂,放眼眺望,山下激流奔騰,狂風在蜿蜓曲折的峽穀中呼嘯著尖厲的怒吼,奔流的江水排山倒海,宛如萬馬奔騰般在怪石陡岸間咆哮而過,激起一波波豪邁悲壯的浪花,刹那間又殞落於無形。
“啊!”承載著諸多不甘的怒吼聲響徹在千山萬水之間,高大的身軀蒼然半跪在山崖之上,頭顱沉重的低垂而下。
長睫輕眨,眸光落寞,再抬眸望向遠處,青山如黛,白雲悠悠,他的思緒飄得好遠,緊攥的雙拳緩緩的鬆開,腦海中浮現文菱兒的甜美笑懿。
從小到大,他都在按照母後安排好的一切行事,十八歲登基,二十歲一統大遼的周邊小國,意氣風發,雄霸天下,但是內心中的渴望卻越來越明顯,不滿卻越來越強烈,他逐漸的開始不滿足自己的生活,內心裏越來越空虛,想要急急的找些什麼來填滿,可是他卻不知道,想要的究竟是什麼。直到他遇見她,文菱兒,隻是看到她的笑,心突然滿了,沉甸甸的。原來,她就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東西!
可是如今,她在哪呢?傳言她與藍之寒一起落下山崖,就算是,那也應該有屍首吧?
他的心猛然揪了起來,無數次站在這煙波浩渺之處,他就會渴望她會突然出現,就像初見,她包著錦被,昂著小腦袋,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望著他,那樣清純,宛如誤墮入凡間的仙子……
身邊打柴的兩位樵夫經過,用打量的眸光細瞧了夜淩風一眼,徑直放下扁擔,揮起斧頭。
山崖邊是茂密的山上鬆樹林,遠遠望去,到處鬱鬱蔥蔥,一片碧綠。鬆樹的皮有油性,是做柴火的好材料,因此每日裏都有山民上山砍伐。
“最近啊天氣涼了,這柴火價格也高了,生意好做的很啊!”兩人便砍邊話著家常,鬆樹顫動發出噗噗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