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譎的笑意自他眼眸中一閃而過,他清冷一笑,緩緩的點頭:“愛妃有此心思甚好!”
“大王您就放心吧,臣妾明日一定會在七夕節上賣力的表演,以贖還紅藥的罪過!”她麵上的喜色更甚,小手挑逗的撫摸著他的胸膛緩緩而下。
不動聲色的止住紅綃不規矩的小手,藍之寒卻是幽淡一笑,那笑聲低沉清淡,潭黑的冷眸卻是瞬也不瞬的緊緊的盯著她的小臉:“紅藥,還記得我們的初識麼?西子湖畔,紅紗輕舞,寒劍出鞘,十幾個黑衣大漢瞬時倒在地上,那時,你仿佛就是我心目中的仙子,但是入宮一年,未見你顯露半點武功,不如,今晚,趁著本王的興致高漲,愛妃就舞劍給本王瞧瞧!”
“舞劍?”紅綃一驚,身子略顯僵直。
“怎麼?愛妃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清冷的笑眸一眯,藍之寒懶洋洋的開口。
“不,不是的,隻是今晚月色甚好,正是你儂我儂的絕好時刻,亮兵刃不嫌破壞了好興致麼?大王,不如,紅藥唱小曲給你聽可好?”她虛虛的一笑,妖媚的身子瞬時倚在男人的身上,雙手用力,將他推倒在床榻上,柔柔的開口。
“小曲也好,愛妃唱來便是!”男人緩緩的閉上眼,淡淡的開口,唇角卻不自覺的上翹了一個弧度。
櫻唇緩緩的一啟,一曲《鳳求凰》緩緩逸出,“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一曲歌罷,瞧身下的男人毫無動靜,紅綃不禁不滿的凝神去看,男人宛如在睡夢中嘀咕了一句什麼,轉過身子,均勻而深沉的呼吸聲緩緩的在寂靜的寢殿中響起來。
“大王?”紅綃氣惱的抬眸,不甘心的推了他的身子,換來的隻是男人的眉頭緊皺。
她停住小手,緩緩的挺起身子,仰望長空,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男人的唇角悄悄的勾起,帶著一抹得意,但是很快就被陰鷙所代替。
月色清涼如水,風如娑,月如鉤。
寢殿中,文菱兒戒備的盯著那紅木雕花房門,小手緊張的攥成拳頭。已經是二更天了,可是藍之寒卻沒有回來,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期待還是解脫。
“吳良,你是他的貼身公公,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嗎?”她抬眸,瞪圓了水亮瞳眸大聲的問道。
“他?”吳良一怔,恭敬的斂眼低眉,很快便恢複了自然:“娘娘說的是大王嗎?這個小的不知!”
泄氣的坐在床榻上,小腳不耐的揮啊揮,清麗的小臉上盛滿了氣惱。
“娘娘,以小的看,娘娘還是不要等了,這王宮中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此刻,大王還不知道在哪一宮安歇了呢,娘娘還是早些休息吧!”
“屁!等?誰等他!我隻是害怕他深更半夜的回來擾了我的清夢!”文菱兒不耐的瞪了他一眼,氣惱的躺下來,可是睡意全無,像個陀螺一般不停的在床榻上翻著身子。
吳良好笑的搖搖頭,躬身退出去,恭敬的將房門關上。房間中,燭光詭異,簾幔飄逸,薄涼的風輕輕的透過窗子吹進來,氣氛太過於靜幽擾人。
是錯覺嗎?她的耳邊竟然緩緩的響起了女人嚶嚶的哭聲,斷斷續續的,不斷的在寢殿中回響著。
菱兒坐起身來,小手撩了簾幔,伸出小腦袋向外望,壁燈都亮著,寢殿雖然大,但是卻可以一目了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哭聲卻還是無孔不入的傳進她的耳朵。
她皺眉,赤腳下床,仔細的辨別了方向,哭聲仿佛是從碧紗窗傳出來的,那兒本來是她與溫玉棲息的地方,床塌了,隻有一席軟塌。
撩開窗紗,就見軟榻上小黑豆蜷縮著身子,宛如一個小肉球一般,晶瑩的淚珠一串串不斷的從她雙眸滑落,她無助的咬著唇,委屈的回身顫抖。
“小黑豆!”文菱兒急急的上前,將她扶起來,她小臉紅紅的,眼睛腫的宛如兩顆大核桃一般,抽泣著,見是菱兒,哭的更歡了,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