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溜麵如死灰,緩緩抬起頭來,雙手顫動地指著冷冷,雖麵色如鬼,但嘴角依然翹起一絲笑意,雙眼看著眼前絕美之人,卻沒有說出半點話語。不知他這笑容,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想要表達些什麼。
烈日直射而下,紫霄峰霞端幾十棵蒼天大樹衝天而立,枝葉繁茂,遮暇蔽日,隻是此時此刻,卻無法阻擋眾人內心狂熱之情。
眾人驚異不定,對於眼前的勝負,已經十分了然,隻是已經掉落台下的王溜,雙手一直指著冷冷,表情看上去是如此的猥瑣,淫笑不斷,令人感到驚奇。
王雨荷看著站在擂台上的冷冷,眼睛裏早已熱淚盈眶,她並不是為了冷冷取勝而哭泣,而是了解冷冷這些年獨自堅守著內心的孤獨,那一份渴望而興奮地落下了眼淚。
台下寂靜如水,所有人都張大著嘴巴,愣愣地看著前方,在無數道注視而來的目光下,王溜手中的劍,忽然從他手中滑落而下,“錚”一聲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明亮的響聲。
法寶落地,人也落地,地麵亦也不願接受他,泛起一陣塵土。
勝負已定,務須多言!
“噗…”
一片殷虹鮮血再次噴出,王溜手捂著胸口,嘴角帶著笑容,他,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就這樣的安詳倒下。
天地肅靜,仿佛綠葉也想為她添磚加瓦,在塵土揚起時,揮灑出清新空氣,將眼前的一切,完全重新過濾了一遍。
玄葉真人緊閉的雙眸驟然睜開,滿臉怒意,注視著擂台之上的冷冷,怒目圓睜,看表情似要將這如花似玉的冷冷吃了一般。
“還不快把他扶回去,還在這裏丟人現眼嗎。”玄葉真人一聲怒喊,對著幾個一直支持冷冷的寶琛峰門下弟子大喊道。
寶琛峰門下弟子這才緩過神來,急忙衝進擂台,扶起王溜,在眾人檢查過王溜的身子,確認王溜隻是受了些內傷,隻要休息幾天,或許就能恢複行走了,這才放下心來。
雖然王溜並無生命危險,但王溜的身邊那寶劍,卻依舊熾熱如火,整把寶劍看上去跟火塊一樣,旁人見了卻不敢觸碰一下。
玄葉真人望著有些遲疑的弟子,手臂一揮,隻見那寶劍立刻冷卻了幾分,紅色的光芒慢慢地退去,不一會便恢複到了最初的寶劍模樣,弟子見狀,這才將王溜的寶劍劍氣,連人帶劍拖了回去。
冷冷跳落台下,笑盈盈地來到王雨荷麵前,王雨荷臉上泛起一絲微笑,帶著有些苦澀的眼睛,伸手摸了摸冷冷飄逸的秀發,她知道,冷冷此時的心情,並沒有大家看到的,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雨荷師姐,冷冷出手不算重吧。”
王雨荷無奈地微微搖頭,道:“你啊,知道分寸就好。”
兩人談話間,隻聽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喊聲。
“冷冷勝!”是的,即是比試的結果再清晰不過,長老也會盡上他們的職責。
冷冷得意一笑,轉頭看向宗醉厚,道:“師傅,我們可以回去了。”
宗醉厚麵帶笑容,雖然沒有誇獎冷冷幾句,但他那有些合不上嘴的笑容,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話語。
站起身來,宗醉厚向著擂台旁那宣布比試的長老微微施禮,點了點頭,便帶著冷冷幾人,向著玄葉真人的方向走去。
第八擂台四周圍滿了幾百人,即是如今冷冷的比試已經結束,但他們都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不過在宗醉厚邁出腳步的那一刻,人群中便緩緩閃開一道道路。
宗醉厚臉皮抽動了一下,笑嗬嗬地走到玄葉真人旁邊,道:“玄葉師兄門下弟子個個實力不俗,佩服,佩服啊。”
玄葉真人本欲離開,無奈王溜正在被幾名弟子攙扶著,還未來得及走開,卻被宗醉厚看似無意的迎頭撞上。
玉陽峰平時受其他幾脈欺壓,心中定然有怨言,玄葉真人哪裏聽不出他在諷刺,臉色一變,瞧了瞧站在宗醉厚身後的冷冷,冷聲道:“宗師弟果然好福氣,門下弟子不但修為甚高,就連迷惑人心,也很在行啊。”
聞言,冷冷嘴角一動,正欲說話,卻見雲鶴真人不知何時伸出手來,道:“唉,都是本門弟子,並無什麼區別,玄葉師弟,你還是去看看那弟子傷勢如何,不要再逞一時之快了。”
玄葉真人哼了一聲,瞥了宗醉厚一眼,道:“隻怕不久以後,你這個一脈之主,也要被弟子騎在頭上了。”
說完玄葉真人還未等宗醉厚再次張口,轉身便離去了這是非之地。
“我倒是期望那一天的到來。”宗醉厚不怒反喜,朝著那離去的背影,喊了出來。
宗醉厚哈哈大笑,轉頭看向一臉壞笑的冷冷,大笑著背負著雙手離開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