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罵了自己一句,心中道:如果那樣的話,她就不是冷冷了。苦笑了一聲,何小宇平複了一下複雜的心裏,坐在石頭上,按著以往的修行姿勢打坐,閉上眼睛,繼續修行起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何小宇靜止的身體忽然抖動了一下,隻見他漆黑的雙眸猛然睜開,長吐了一口濁氣,臉上似有些許疑問,失聲道:“不對啊,體內元氣雖然增加了一些,為何每次修煉醒來,都會如此的疲憊不堪。”
三個月了,體內元氣增加了一些,但卻很少,而且,在修行的過程中,他已無數次從修煉中忽然驚醒。
“難道是這裏的真氣太過稀少?”
何小宇搖了搖頭,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這裏真氣充盈,甚至比太乙玄靈洞內的真氣還要濃厚一些,而且他一直按著以往的修煉方式,決無任何差錯疑意而言。而且太乙玄靈真經他早已熟記於心,也不可能出現差錯,而對於他來之前的傷勢,在他幾日安心的修養後,自身經脈也早已穩固。
“究竟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何小宇跳下石頭,一股強大的陽性氣息,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奇經八脈,隻覺得體內越發的無力,而這股陽氣,似蕭老給他的玉佩一般,隻是玉佩傳來的是一股更純,更強大的陰性氣息。
何小宇隻覺得腦中一片混亂,在山洞來回走個不停,思緒萬千,但思過崖隻有他獨身一人,又是無人能問,隻能長歎一聲,呆呆的再次坐在石頭山,作聲不得。
“如果師傅在就好了。”何小宇怔怔的說道。
無奈沉思著,他來到一處稍小的石頭旁,望著眼前的包袱,猶豫了片刻,彎下腰去,輕輕打開包袱,隻見墨黑色的玉佩靜靜躺在包袱裏,平淡無奇,毫無動靜。
一陽一陰,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都令他無比的舒服,但單獨存在時,卻讓他痛不堪言。
“這兩樣東西,倒還跟自己的體質有些相同,水火不相容,哎……”輕歎了一聲,何小宇伸出手來,向玉佩摸去。
洞內一片寂靜,絲毫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聲,隻見何小宇緩緩伸出右手,向著玉佩摸去。
淡淡的綠光浮現,仿佛這三個月的寂寞讓它有所感應,發出微弱的綠色光芒。何小宇接觸玉佩的霎那,一股冰冷的感覺從玉佩中傳出,直透他的心底,在這一年四季恒溫的洞內,給人一種無比舒爽清涼之感。
三個月來的悶熱,讓他有些麻木,正當他欣喜感受這冰冷感覺時,一股陽性氣息與那冰冷之感撞在了一起,讓他臉色一白,胸口大悶,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口鮮血已經噴出。
如今他體內的陽氣之盛,在無悔崖山洞修煉三個月之後,已經遠遠超出了之前的幾倍,此時,這陽氣與這強大的冰冷陰氣碰撞在一起時,發出更加劇烈而又強大的疼痛感。
何小宇迅速的收起手掌,心中對自己道:“陰陽自古相斥,看來以後我是無法再觸碰老師送我的玉佩了。”
自己哀歎了一聲,何小宇無奈地再次用布條將玉佩包裹起來,放回到包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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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過一年,何小宇在一年間,仍然停留在一星元嬰沒有改變,而洞內吃的東西,也所剩無幾。
何小宇呆呆的望著遠處天際,隻見此時的他,眼神空洞,目中無光,麵色暗淡蒼白,整個人也顯得清瘦無比,略微幹涸的嘴唇,在此刻看上去頗讓人心痛憐惜。
何小宇邁著艱難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動著,如今的他還能行走,還沒有因此而死去,已經完全出乎宗醉厚的意料了。
半空之中,宗醉厚腳踏竹簫而來,瀝瀝竹簫劃破空中的破空聲,在此刻,在他耳中,卻是沒有了任何聲響。
宗醉厚來後,臉上有些期待的神情,在見了他之後,頓時化為烏有。何小宇一年來修為毫無長進,在見到宗醉厚後,同樣滿臉羞愧,手中緊緊握著那早已記在心中的玉清劍法與玉清心法,跪在宗醉厚麵前,無地自容。
宗醉厚從踏入無悔崖之後,並未開口說一句話,何小宇心中奇怪,偷偷抬頭看去,隻見宗醉厚臉色平靜,瘦小的身軀站在他的身旁,似有些失望之色。
“你以後在無悔崖還是不要再修煉了。”隻是最後,宗醉厚在臨走之前,終於說出了他,也許是他認為,最後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