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略有緊張的六人,目光直盯著何小宇並未開口,反而是兩位老者中,身體比較瘦弱,一雙眼睛卻出奇的泛著金光的老人微笑道:“大家都是來此避雨的,少俠不必客氣,進來便是。”
何小宇第一次被人稱為少俠,心頭一愣,嘴角掠過一絲笑意,便找了一處距離他們八人較遠,又比較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在八人十六隻眼睛的注視下,自然地脫下已經濕透的衣服擰了擰,把有些沁水的包袱放在火堆一旁,這才伸手抬頭看向冒著陣陣青煙的火堆。
他的整個動作可謂很是自然,當他抬起頭時,發現場中的八人一直在注視著他,心中一驚,也不敢再私自妄動。
原來從他走進屋內,到開始烘烤衣服,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分多鍾,但從始至終,他竟未露出半點的擔心害怕之色,這對一個平常的少年來說,在眾多陌生人麵前表現的從容不迫,顯然不是太過正常。
此刻,或許在他們八人眼中,何小宇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不但有自保的能力,而且有隨時取眾人性命的能力,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在這神州浩地上,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人修煉成仙,自然可以青春永駐,但那世間的西邊幽林處,妖獸頻繁出沒之地,由千年妖獸幻化的人型,也是有老有小,別說跟何小宇現在一樣的麵孔年紀,或者看上去更小也是有可能的。
正所謂“胸懷日月,一杯豪情,吐然諾喝”,也不乏有一些心智比正常人強的,因此,場中眾人這才好奇地盯著他。
當然,遇到這種情況,世人眼中,最簡單的解釋無非就是,何小宇先行探路,他的後麵還有其他人馬上就要到來,不管怎樣,在眾人眼中,眼前的他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已經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少俠後麵還有朋友?”一個老者望著窗外漫天大雨,忍不住開口問道。
在一雙雙目光地注視下,他本感到有些不舒服,如今聽到老人開口問他,微微一笑也不隱瞞,平靜的道:“晚輩就一個人,並無其他朋友一起,不知前輩為何會這般問我?”
老者嗬嗬一笑,捋了捋胡子,眼中充滿了肯定,訕訕的道:“少俠好膽識啊。”
何小宇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心中有些困惑,不解的問道:“敢問老人家,你我隻是一麵之緣而已,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老者哈哈大笑,道:“正因為你我與他們幾人隻是一麵之緣,老夫才會發出如此的感慨,從少俠進屋到現在,所表現出來的穩重與平靜,讓老夫倒是對你有些刮目相看。”說著,老者看向一旁神情有些緊張的四男兩女,笑的愈發地大聲了。
何小宇這才弄明白場中的情況,苦笑一聲道:“我進來時,看諸位麵目和善,不像是什麼壞人,這才敢走進屋來,至於剛剛進屋前,心中確實還是有一些擔心的。”
老人眉頭一皺,道:“哦,少俠倒很誠實,不過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境,倒也不是平常之人,想必你是天下八大門派中,雲楓派門下弟子吧。”
何小宇一驚,為老者的一句話而感到驚訝,此時他並未穿著雲楓派的道袍,也沒顯露出雲楓派的任何內功心法,為何這老者一眼便能看穿,心中不禁有些吃驚。
眉頭一皺,思索了一會,何小宇說道:“少俠兩字不敢當,不過令晚輩疑惑的是,前輩是如何看出我是雲楓派門下弟子?”
老者嘿嘿一笑,道:“我看少俠行色匆匆,臉上似有些焦急之色,想必是急著處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剛才的問話中,我得知你是一人前行,小小年紀就敢獨身一人,再加上我看你天賦還算可以,想必定然不會是普通的人。”
何小宇聽後,點了點頭。
“此地距離八派之中的雲楓派不過四百餘裏,離八大門派中的雲楓派是最近的,而我剛剛從東方而來,路途之中並未見到過你,此山路也隻有通往東方與東北方向的山林兩處方向可走,而雲楓派恰恰就在此地的東北方,我想少俠大概是剛穿過東北方的山林,方才到達這裏,因此我猜測少俠可能是雲楓派門下的弟子,不知老夫說的可對?”
何小宇聽的目瞪口呆,不禁對眼前的老者有些敬佩之意,淡淡的道:“前輩果然見多識廣,就連世間的地理方位也了如指掌,晚輩正是雲楓派門下弟子,因匆忙趕路遭遇這大雨,這才冒昧的闖了進來,有打擾各位的安寧與不便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老者沉吟了一會,說道:“少俠莫要謙卑,我倆也是路經此地,被這大雨逼到此處,大家同為借宿之人,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能夠有個安身之處,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