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都是喧鬧的人群,賈有財興致勃勃地在京都城內享受著過大年的好氣氛,手上提溜著整整一大口袋各色小吃,都是兩個小妹手下指定要帶回去品嚐的。這廝提前給周老爺子那與佰纖澐處送去了豐盛的晚餐後便在瑪雅與薇拉的不停催促下進了城,一年內卞京也就這個時候最為熱鬧喜慶,在京城的繁華地段,小山賊賈有財目眩神迷地陶醉於滿街的五光十色中,依稀間有種身在夢境的不真實感。
就在賈有財在京都內流連忘返之際,二道口大牢中,佰纖澐卻發生了讓她自己都無法控製的突變。明明美美地吃完了賈有財送來的美食,早早裹著被褥睡下的佰纖澐驟然在黑暗中驚醒,一股燥熱的激流不知什麼時候起充斥她的全身。由內而外,自上而下,她全身仿佛都像著了火似得熱氣升騰。利爪自動長出指尖,瞳孔泛起寶藍色,一切都不由她自主在不停變化著。
佰纖澐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手腳慢慢消失在不斷冒起的濃煙中,隨即她全身化作一團白色的煙霧輕而易舉穿過牢房堅實的鐵門而去,沿著牆角湧出女牢通道底部狹小的窗口,她的囚室中隻飄落留下她單薄的囚衣。
窗外淅淅瀝瀝散落的點點月光下,煙霧漸漸悄無聲息地凝聚起來,片刻之後化作一隻美麗而危險的生靈。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打量著四周,眼神中透出一絲茫然,似乎並不清楚自己究竟為何身在此地。但動物的本能驅使她輕巧地縱身一躍,雪白色的毛皮下一對金色的翅膀霎時間舒展開來,帶著道亮麗的光芒飛越出二道口大牢的高牆。
除去打盹中的守夜獄卒,沉睡的二道口隻有一個人忽然被驚醒。周溜候老爺子以在他這個年齡不應該有的快速反應從鋪上翻身跳下床來,額頭汗水大量滲出,即使他被惱羞成怒的善慈師太千裏追殺時也沒有感覺到如此令人從內心深處發出的恐慌,有一種致命的猛獸就在身邊的顫栗。老爺子向牢房角落中一縮,整個人立刻融入陰影之中消失不見。三十年前周溜候便以隱匿術聞名天下,時至今日更是爐火純青,此時無論誰從人字號牢房外經過,所見絕對隻有一間空空蕩蕩的監牢。
美麗的她非常興奮,從來沒有像今晚這麼爽快淋漓過,她可以自由地飛奔,時而振翅高飛時而在小溪樹林間跳躍前進,風愜意地從耳旁掠過,從毛茸茸的腦袋到因急速飛馳而微微上翹的尾部都在訴說著她的愉悅。她已經忘了自己是一個名叫“佰纖澐”,打小生活在大牢中的孤單女孩子,當下唯一的願望隻有盡情狂奔,身體內不斷上湧的本能明明白白地告訴著她應該隨心奔馳,她的血在燒。
“老大我們回去吧,這個什麼戲一點都不好看,我們回去好不好嘛。”薇拉開始不停地在賈有財耳邊撒嬌騷擾,這廝擠在人群裏圍著高高搭起的戲台津津有味地看戲已經有好一會兒,猶自搖頭晃腦地沉浸在戲台上演繹的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中。來自西大陸的薇拉耐著性子等了好久實在熬不住了,催促著賈有財要回家,“東大陸的這種戲劇一點都不好看嘛。”她悄悄與瑪雅細語,瑪雅遲疑著點頭讚同,她同樣看了半天滿頭霧水,其實也想早些回去了。
“嗬嗬,老大我就再看一會,就一會。”賈有財嬉皮笑臉地企圖拖延,“不要了,老大,你都看這麼久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好不好,好不好嘛?要不回去後我給你按摩肩膀?”薇拉**道。
“真的?你這次不是又敷衍我吧,上次為了那多出的鳳爪你也這樣說,結果就幫我錘了兩下就說任務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