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衣如雪,標槍般站立在迎麵吹來的獵獵風中;“有多久了?”握緊手中的利劍,他軀體冰涼,心卻火熱;
劍,身前身後全是劍,從他出生到現在,陪伴著他不離不棄的隻有劍;迎麵風中走來一人,麵目模糊不清,大風卷起的黃沙讓他滿身塵土。
“來了?請進。”他平靜地說,來人一愣,“你在等我?”“等你的不是我,是劍,進去吧。”
來人走了進去,抖落身上的塵埃,“他娘的,今天這鬼天氣好大的風啊!”扭過頭來,賈有財望著這間兵器鋪裏滿臉堆笑的老板,“你們門口那小夥計怎麼回事?這麼冷的天非得穿身白色的單衣抱著把劍杵在門口拉生意,我看他都有點凍得像生病了啊,老板你也忒狠了點吧。”
“哪裏啊,客官您是不知道,那小子是我那不爭氣的小兒子,不肯老老實實地跟我學家傳的鑄劍手藝,整天做夢想當劍客,當大俠。您瞧,今個兒又犯脾氣非要過過大俠癮,從早上抱著把劍在那擺姿勢耍帥吹風到現在了,也就招呼來您這一個客人。唉,一會晚上準得跟前幾次一樣傷風。”老板無奈地大搖其頭。
話說賈有財這廝從河口一路跟著劉家侄子坐船直到這離卞京尚有二百多裏地的洛川,都沒找著合適的下手機會,到洛川突然就起了大風,客船無法再繼續向前航行,便在這裏歇了下來,說等明兒早上風頭過去再上路。
賈有財在船上呆著無聊,想到那晚在李太師被黑衣人襲擊險些丟掉小命之事,便決定下船到附近走走找間兵器鋪子賣件防身武器帶著,今後再遇上有人要跟賈老大練練這事好歹也能比劃比劃不是。
“客官您隨便挑,本店是祖傳四代的手藝,擅長打造寶劍,各種類型規格的劍都有,價錢公道,童叟無欺。”天氣不好,難得有客上門,老板十分熱情。
劍?賈有財有些掙紮,他幹山賊的時候沒用過這種奢侈的武器,最拿手的就是用大木棍子輪圓了敲人腦門子,就像前些天用狼牙棒砸楊國舅腦袋瓜那樣。
“還真是一屋子劍呐。”他望來望去四下裏打量,還有幾把單刀和一點弓箭,外加三、四把長槍。“哎!這玩意不錯,多少錢啊?”賈有財發現角落裏擱著件他看著挺順眼的家夥。黑黝黝的像根稍稍小號一點的大木棍子。
“啊?您看上它了,不好意思,這玩意兒估計您老用不了。”老板搖頭道。
“怎麼?”
“這東西還是我爺爺那輩進山裏礦上收礦的時候找著的,原先當它是塊普通礦石,煉了之後才發現不對勁,煉來煉去都化不了,最後就成了這個樣子,四不像,棍不是棍,錘不像錘。早先也有那麼幾位覺著它可能是個啥稀罕物想買了去,可每回都給退回來。怎麼煉都不行,而且還特別沉,想拿它當武器都沒人拿得動。”老板嘮嘮叨叨地講了一大串。
“人家拿不動不代表我不行。”賈有財笑道,他心說“我會告訴你我賈老大身體被我們家小八強化過,力氣可是普通人的三倍來著。”
“起!”賈有財雙手抓緊這根鐵棒高喝一聲,在老板驚訝的眼神中順利地把它拿了起來。“呼!呼!”賈有財雙手舞動著鐵棒,帶起強烈的風聲。
“您當心,當心,我這地方小。”老板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