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實惠還是原先“趙老帽”那的煎餅果子最好,又便宜又好吃,可惜大兄弟你來晚了,“趙老帽”大半年前就關張了。”
“聽大嫂子你這麼說,那家鋪子不是應該生意不錯,怎麼就倒了?”
丁丁媽看看四周,見其餘幾個散客大都在打瞌睡,她小聲地告訴賈有財說:“哎呀,大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河口李太師家看中“趙老帽”那塊地,老趙家不肯賣,結果不知怎地就被按上罪名給關進去幾個人,店也被官府封了,最後隻好把地賣給李太師家湊錢把人給弄出來才了事。”
“李太師是誰呀?”賈有財沒聽說過。
“這老頭是咱們東華國當今皇上還是太子時候的先生,如今年紀大了告老回鄉。大兄弟你想啊,河口地方官還不得當爺爺似得供著他。李家的人在孩子她姥姥那地界上可囂張著呢,誰都不敢得罪他們,“趙老帽”家那是中了邪才去自找不痛快。換了我,早就把地賣給他家了,這種人可得罪不起啊。”丁丁媽悄聲說道。
“嗯,大嫂子說的對,有道是“窮不與富鬥,民不與官爭。”這李太師家富、官兩邊都沾邊,咱們老百姓確實惹不起。”讀了大半年書,賈有財還學會了幾句諺語。
說是這樣說,河口李太師家這六個字已經被他牢記在心,學了這麼些日子文,賈有財的本職工作都給耽誤得厲害,非常極度的不務正業,眼下是到“仁義道德”劫匪團出手的好時候了。
賈有財望著船外奔流不息的河水,一顆心飄飄蕩蕩地飛向不遠處的河口城,飛向此時已經開始燃起手臂般粗細蠟燭的李府,許許多多的好貨色正在向賈有財微笑著招手。
夜色降臨河口城之時,賈有財跟在抱著女兒的丁丁媽後頭走下貨船,和丁丁小姑娘揮手道別後,賈有財在碼頭叫上輛小驢車先把他載去“滿福樓”。工作要完成,飯還是要先吃飽吃舒服地。
走進燈火通明的“滿福樓”,賈有財低調地點了幾個小菜和一盤紅燜肘子窩到樓底大堂的一角。一看這位就是難得有點錢來開開葷的主,樓內的夥計菜上齊之後便懶得再看他一眼。
賈有財慢慢吞吞地用著酒菜,不時將麵前的菜肴收入手上的兩隻戒指內讓瑪雅和薇拉進餐。
他正奮力地對付油膩膩的肘子,從二樓傳來有人大聲嬉笑的聲音,“李兄,老太師前幾天新添一房小妾,說不定明年這個時候李兄你又多出一個弟弟來啊。”
“家父老當益壯,實乃我等為人子者的福氣,就算多個弟弟那又如何,哈哈哈。”這位李兄性格不錯,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調笑而生氣,泰然自若地對應下來。
“太師?李兄?”賈有財放下肘子抬頭向二樓看,聲音是從一間雅室內傳出來的,可惜看不見人。
賈有財招手叫來夥計給自己添上兩個菜,準備慢慢地吃著等雅室裏的人出來。
“這死土包子看著挺瘦,胃口倒不小。”夥計把菜給賈有財端上。
磨磨蹭蹭地愣是吃了有小半個時辰,賈有財總算等到二樓雅室裏的人散席,他叫過夥計結了飯錢,隱蔽地跟在那個被稱作“李兄”的四十多歲男子後頭,見他滿口酒氣地在身旁兩個小廝攙扶下登上門口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
“二少爺,您坐穩,小的要趕馬了。”車夫回身說道。
他大力揮鞭,車子突然頓了一下才跑起來,車夫回頭望望地上,黑漆漆地看不大清楚,“是壓著石子啥的了嗎?”見車子跑下去沒什麼異常,車夫也就把這茬拋到腦後去。
李家穩穩前進的馬車底下,一個身影已經緊緊地貼在車底,一回生二回熟,賈有財幹這事要比從前有經驗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