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聚聚義廳,義字當頭,彼此間無拘無束,能做到真正的放鬆,大家都可以不修邊幅、不拘泥做作,可以把腿直接隔在桌上,能罵天罵地,罵貪官汙吏。
總之,他們的一切言行,無論是美好的,還是醜陋的,惡毒的,善良的,都毫不掩飾,也不擔心會被誰在背後暗算。
男女授受不親之句話,卻被她拋到九霄雲外了。
帶著淡淡冷香的袖子在他臉上拂劃過,石秀如遭遽擊,心頭一跳,竟猛地抓住她的手,沐樺不知所措地瞪著他。
石秀驟然回過神來,趕忙鬆開手,微微側過身,“你怎麼會是女孩呢?”
沐樺攤開手,無奈道“我也不想的。”
門前竹簾輕輕搖晃,幾隻麻雀沐在晨陽中蹦跳幾下,啄食地上草籽落物。有時起了風它們就展展翅,跳遠幾步繼續啄食。
“這如何能行?”屋中聲音略高。
沐樺歎氣道“我們好不容易取得村民的信任問得那獨龍崗的機關奧妙,若不及時告知公明哥哥必會有更多兄弟死傷。”
石秀略微急躁:“這是當然,可你要我自己先回去,你身體這般,我怎能放心走?”
沐樺搖搖頭道:“我這樣一兩天走不了,如此耽擱下去哥哥那裏也難道平安,此事輕重緩急你當清楚。”
石秀道:“你畢竟是外人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祝家莊的人發現。”
沐樺半晌方道:“那即便哥哥在也於事無補,不過多條人命罷了。反是你走,趕得及回來,才是脫險之路。”
石秀皺眉,但也知她所說有理,沉默半晌,隨即抬頭,當機立斷:“兩天之內必定趕回此處,來接你。”
“好。”沐樺點點頭笑道:“自己小心。”
午後陽光溫暖。
今年祝家莊又提高了村中上交的糧食利錢,嶽叔躺在病榻上怒道“這祝閻王當真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呀。”
沐樺後來才知道這嶽家也是逃難來到祝家莊,奇道這麼重的利錢如何交得起。?”
嶽嬸歎了口氣道“交不起也得交啊。”
“祝家的貧民百姓可是讓那祝閻王壓榨苦了,如今世道,雜稅如毛,苛政如虎,許多人拋妻別子,八方逃難。倒是希望那梁山好漢來了,改天換日能有個活路。”那嶽叔雖是農家出身卻是頗為有見地。
嶽嬸趕忙看了看外麵“小聲點,若讓人聽去了必把你當成那梁山的細作。”
“咳,不知何時才能過上安生日子呀。”
沐樺心道,梁山好漢,有個梁山好漢就在你們眼前,你們怎麼也沒看到,不過這祝朝奉還真是這般不得人心,這時候不知團結人心,反而加稅,可知這年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是其一,日防夜防,禍起蕭牆,自家後院著火是其二。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嶽嫂子不好了,你家五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