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峰連綿雖說不上是巍峨高聳,但也是氣勢非凡,連綿起伏幾十裏,每到陰雨多雲天氣,山峰多是白雲環繞,不識其真容。
但也是奇怪,雖說它被稱為芙蓉鋒,但山峰上卻多的是楓樹。時已深秋,漫山遍野的楓葉紅了,如血如緞。一陣秋風吹過,樹上的紅葉嫋嫋婷婷地從飄落,似翩翩起舞的紅蝴蝶,在林中賣弄身姿,搖曳著無限深情墜向樹根。
離芙蓉山腳下不遠處有個小小鎮子,名為芙蓉鎮。芙蓉鎮子雖是不大,但也是百姓眾多,大多過著自耕自織,衣食自足的生活,但由於它有著獨特的地理位置,南通物產豐富,人氣盛旺的中原;北達崇山峻嶺的神秘林帶;東走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往西則是一些荒蠻之地,地廣人稀,住的是一些茹毛飲血的夷民。於是鎮上也有許多的走南串北之士在此歇息,鎮上便也多了些客棧和一些煙花之所。
從芙蓉鎮往芙蓉峰的路段,雖是不遠,但是要經過幾間簡陋的茅屋。那幾間簡陋的茅屋與鎮上那些黑瓦青磚的房子格格不入,許是這樣,它才被建在離鎮子不遠不近的地方。那茅屋蓋得年歲久了,更顯得破爛不堪。特別在*的天氣中,讓人心驚膽顫,生怕它給被風吹倒,但是它卻在*中屹立了不少時間,人們都見怪不怪了。
清晨,一輪紅日漸漸從東方升起,灑下萬般光輝,樹林中的鳥兒也醒了,吱吱喳喳地叫著,成雙成對地撲哧著翅膀外出覓食,好不熱鬧。
此時,一位少年從那茅屋中步出,那少年頭發淩亂,卻長的眉清目秀的,特別是那一對眼珠子,漆黑發亮,深遂靈動,衣服破爛卻也被洗得幹幹淨淨。少年伸了伸懶腰,仰天打個哈欠,邁開腳步,正要朝那芙蓉鎮行去,茅屋中傳出嬌脆無比的少女的聲音:“楚弟,你可是到鎮子上去麼?”
少年隻得停住腳步,轉過身來,道:“是啊,舒姐,你有什麼事麼?”
那少女的聲音道:“楚弟,你就等會兒罷,這錦帕就快好了,你拿去繡莊去換些工錢回來。”
那少年隻得走屋子,屋子也是簡陋的很,隻有一桌兩椅,卻也無其它物事。一個子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女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正在繡著一塊錦帕,那錦帕上麵繡的是一對鴛鴦,親親熱熱的偎倚著頭頸。
那少女抬起頭來,細眉彎彎,膚色雪白,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極是靈動,見少年進屋,道:“楚弟,這錦帕是我昨日在繡莊攬下的活,今日將它趕了出來,你去交與繡莊掌櫃,讓她把我這幾日工錢結清,去買些魚肉回來,明天是娘的忌日,咱們得帶些東西去看看娘了。”
那少年皺了皺眉頭道:“舒姐,你這幾日起早貪黑地忙著刺繡,是為了明天娘的忌日麼?”
少女歎了口氣,道:“是啊,隻是賺得錢怕不夠買些什麼東西。”說著,將用嘴輕輕咬斷那繡線,將錦帕遞給少年,“隻能是買多少算多少了。”
少年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嘴巴張開想說些什麼,卻也沒有說出來,接過錦帕揣進懷中,就要行出門外。少女見了那少年的模樣,便道:“楚弟,你不會是去張大伯的客棧吧?”
那少年臉上一紅,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就要行出門外。
少女見了少年模樣,心裏明白,便大聲說道:“楚弟,張大伯幫我們安葬了娘,娘臨死的時候托付張大伯照顧我們倆,你又可必再去他客棧裏偷東西呢?”
少年漲紅了臉,怒道:“他來照顧我們?我長這麼大了,連自己的爹爹是誰都不知道,我自小就知道,娘道法高深,卻又怎麼會是病死,我瞧他那一副模樣,隻怕娘的死跟他也脫不了幹係,娘托他照顧我們倆,隻怕他嘴上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少女輕聲說道:“楚弟,道法是神仙們的事,娘怎麼又會有道法呢。況且娘當時卻是口吐鮮血而亡,你我是親眼所見的,跟張大伯一點關係都沒有。”
少年哼的一聲,道:“在我六歲的時候,有一次在楓樹林裏玩耍,不禁玩的瘋了,走得遠了,突然從楓林裏竄出一頭狼,口露尖牙向我撲過來,我嚇壞了,而離我有十幾丈遠的娘,隻用手中的一根柴木,向那惡狼一揚,柴木射進惡狼的脖子,將它殺死了。”
少女臉色發白,怔怔地望著少年,似乎不相信他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