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楠可夠倒黴的了,因為他的準媳婦就在要見公婆的時候竟然溜得沒有了影子。他本來和溫嫻約定好,在今年的端午節帶她回家讓爹媽看看的,那知道那丫頭突然變卦,一聲都沒有吭,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韋小楠開著一輛破舊的桑塔納在清水大學門口守候了幾天,也沒有見到溫嫻的人,呼機拷了無數遍,也沒有回應。韋小楠無奈,隻好跑到她的宿舍問她的同學,可是那些漂亮的學生妹們個個顯得神秘兮兮,三緘其口,硬是沒有撈到一點消息。
韋小楠徹底的崩潰了,端午節眼看著就臨近了,可是自己竟然把準媳婦兒給弄丟了,自己該如何向老爹老媽交代?這些天,他公司也不去了,家也不回了,整日的呆在死黨虎子那裏,抽煙解悶。
韋小楠赤著雙腳,四仰八叉的躺在虎子那破爛的床上,手中夾著香煙,眉頭都擰成了南京的大麻花。
“溫嫻,我愛你,等我找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他的心中惱怒的想著。
“你小子什麼時候給我滾出去?”虎子爬在一張爛桌子上,回頭看著床上的韋小楠,不悅的嚷著:“你媳婦丟了,賴在我這裏幹什麼?我他媽的真快被你弄瘋了。”
韋小楠深吸了一口香煙,有點無賴的看著虎子,“呆幾天咋了,咱們可是穿開襠褲的好兄弟,兄弟我現在有難,你卻要掃地出門,於心何忍?”
“你呆著吧你。”虎子無奈的苦笑,站起來,準備出去。他還要到拳擊館教學員們練拳,可沒有功夫和這個官家子弟耗下去。
“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一份炒飯。”韋小楠著急的喊:“還有啤酒和烤鴨。”
虎子回頭,伸出粗糙的手:“拿錢來。”
這個白嫩小子賴在自己家裏太久了,天天的白吃白喝,他可招架不住。
韋小楠隻得掏錢,虎子隻是拳擊館的一個代練員而已,那收入確實有點夠讓人鬱悶的了。那麼點薪水,如果換成他韋大人,早不知道何時就炒了老板的魷魚。可是反觀虎子竟然甚是愛惜那份出力流汗的工作,做得有滋有味。
韋小楠曾經也想幫虎子換份好一點的工作,畢竟他是一個公司的老板,在生意場上認識的人多,給他撈一份好一點的差事可謂是小菜一碟。可是虎子斷然的拒絕了他的好意,用他的話說就是:天天收拾人還能有錢拿的工作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遇到的,他愛!
虎子人如其名,長的人高馬大、五大三粗,渾身的肌肉凸起,結實異常,屬於那種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類型。像他這樣的人,除了保安和保鏢,其他的工作還真難勝任。他既然這麼說了,韋小楠也隻好隨之任之,那份難得湧現的好意也隻好不了了之。
韋小楠和虎子同年出生,一個院子裏長大,從小學到大學,兩個人一直是同班,直到畢業,兩個人才分開。在這漫長的歲月裏,韋小楠和虎子各自扮演著適合於自己的那個角色。有好事,韋小楠拿,有壞事,虎子頂;有妹妹,韋小楠去泡,出現情敵,虎子用拳頭去對付。如果說韋小楠喜歡虎子,莫若說他喜歡的是虎子那雙充滿殺傷力的拳頭。
現在溫嫻跑了,韋小楠陷入了絕境,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這個死黨。事情壞了,他希望虎子能幫他頂一下。
可惜虎子雖然頭腦簡單,但絕對不是笨蛋,他也知道韋小楠那當官的老爹和做教授的老媽是如何厲害的角色。所以,他聽完韋小楠那聲淚俱下的哭訴後,隻是搖搖頭,攤攤手,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來。
韋小楠再次發揚了自己那死皮賴臉、軟磨硬泡的看家本領來,呆在這裏不走了。
遇到這樣一個無恥的家夥,虎子也隻能束手無策。幸好他天天有工作要忙,在家的時間很少,不用看著那張讓人厭惡的臉,神經受創的程度不是很嚴重。
虎子也不客氣,接過韋小楠遞過來的錢,向外走去。
“你什麼時候陪我去找溫嫻?”韋小楠衝著他背後問。
“等我閑了的時候。”虎子回答。
“你什麼時候有空?”韋小楠追問。
“這我可不知道。”虎子笑著回答。錢已經到手了,他才懶得和這混蛋閑扯。
韋小楠看著虎子走遠,有點惱怒的哼了一下。可惜他現在有求於這個大塊頭,隻得忍氣吞聲下去。虎子雖然和他感情深似親兄弟,可是那雙拳頭是冰冷的,韋小楠還沒有笨的去招惹他。
韋小楠扔掉手中的煙蒂,拿出懷中的呼機,看了看,還是沒有回應。看來溫嫻這次是徹底要和他拜拜了,不然不會連一個信息都不回,這是最讓韋小楠感到憤怒和擔心的。
韋小楠和溫嫻的緣分可謂是前生的注定,他愛溫嫻,溫嫻也愛他,可是他想不到就在這彩鳳雙fei、鴛鴦比翼的節骨眼上,那丫頭竟然和他玩了這麼一出要命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