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劉增沒讓江明鋤地,而是叫他給地拔草。攏和攏之間幹淨的很,偶爾有幾株新長出的小草也都是冒尖,根本沒有達到要□□的程度。江明在地裏轉悠了好幾圈,也沒發現個草,就猜可能是劉增怕他累著。江明坐在地攏頭,心裏有點不是滋味。這劉增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好人也有個限度吧。江明作為一個現代人,覺得自己心眼挺多的,現在也有點模糊了,想來想去覺得劉增是真缺心眼。
劉增抬胳膊抹了頭上的汗,迎著下午太陽的餘暉扭了幾下脖子。總算是把地翻新了一遍。劉增拎著鋤頭來到江明的身邊撿起另一把鋤頭,“走吧,回家。”
江明起身後,拿過劉增手中的一把鋤頭,“以後讓我多幹點活。我們非親非故,我打擾你已經很不好意思。你再讓我這麼整天呆著,我哪裏好意思。”
劉增也不多說話,隻是看著江明滔滔不絕的說,等他說完,劉增點了點頭。“回家吧。”
“得!對牛彈琴。”江明也不再說了,覺得以後隻要是有活就搶著幹就好了。
兩人扛著鋤頭,一前一後,阿黃在旁邊的草叢裏逮螞蚱玩,抓住一個,跑很遠丟掉,然後又傻兮兮的跑回來跟在江明身邊繼續走。
“阿黃很喜歡你。”
江明伸手拍拍阿黃的腦袋,拉起他脖子上的長毛,“恩,它很友好。”
“我爹娘在我十歲的時候就死了,我自己過了兩年,那兩年我把四周的路都走遍了。那個時候年紀小,覺得自己一個人沒有意思,希望能有個人陪我玩。找遍了四周的山,沒有什麼活物,那個時候我甚至和樹說話,和莊稼說話。阿黃在我十三那年出現的,剛來的才那麼小一隻,眼睛很漂亮。算起來阿黃跟我一起十多年了。”劉增暖聲娓娓道來。
江明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劉增是吃醋了,覺得他來了阿黃就不在重視他了。江明完全理解劉增的這種感受,阿黃是他唯一的朋友,如今他一個外人來了,阿黃就跟外人更好,作為主人的劉增難免有點難受。江明拍拍劉增的肩膀,難得說了句感性的話:“阿黃還是最喜歡你,他隻是對我新鮮而已。”
劉增一副怎麼可能的表情,“我很了解阿黃的,他要是不喜歡你,是不會讓你剪它的毛的。”
“呃……。”江明有點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腦袋異於常人的村夫了。
“我喜歡你,阿黃也喜歡你,我很欣慰。“劉增繼續說道。
這都是什麼邏輯,劉增幹嘛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說喜歡。還有這句話,怎麼聽都有種他要嫁給阿黃的感覺?江明決定還是少說話為妙,這奔騰的思維他跟不上。
兩人回家後,劉增把鋤頭放好,背出一個魚簍。“我去抓魚,你去麼?”
江明也沒什麼事,雖然有點疲累,但是抓魚貌似應該挺好玩的。“走吧。”
阿黃照例在前麵開路,這回倒是走的雄糾糾氣昂昂,好像是戰無不勝的將軍。江明看見後直搖頭,這要是在他們的地方,他一定會帶著阿黃去寵物醫院檢查一下,看看這家夥是不是披著藏獒皮的哈士奇。
去抓魚的路要比去采野果子的路難走多了,到處都是有棱有角的石頭,不小心碰到了,就會劃傷。劉增在前麵走路好好的,突然轉身停住,然後蹲下。江明不明所以,也跟著蹲下。劉增伸手把江明的褲腿放下,也不說什麼,起身繼續走。江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這這這……這劉增是幹嘛啊。褲腿長了走路不舒服。江明走幾步後褲腿就踩到鞋底下,差點摔個跟頭,幸虧一頭栽在了劉增寬闊的後背上。劉增回頭扶住江明,“你自己挽一下褲腿,但是別挽高,石頭很鋒利,容易劃傷。”
原來是這意思,這小子蠻體貼人的。江明挽好褲腿,繼續跟著劉增走。走了能有大概半個時辰之後,轟隆隆的水聲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
“這水這麼急,能抓魚嗎?”江明聽見水聲很烈,不由問道。
“瀑布的中間,那有一個石頭台,魚被衝下來的時候,我拿著魚簍接著就可以了。”劉增說道。
“這麼說有很多魚?”江明有點好奇。
“也沒有,看運氣。不過我覺得你在我身邊,魚肯定會抓到。”
切,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幸運之神。他要真是辛運之神的話,他搞不好會穿成本年度最忙碌的四爺,坐享各種瑪麗蘇美人。不過劉增說這話,怎麼感覺這麼像是調情?而且還說的那麼正經,這人是真正經,還是真悶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