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樣才能轉移沈小姐的注意力呢?”
七寶的一對大眼轉了轉,索性扯著嗓子哭道:“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過去在人間的時候家人是種地的,我時常是拿著把鋤頭在家裏幫我娘收割莊家,春來的時候就波波種子,現如今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小石窟裏,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麼了。”
七寶之所以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扯謊,就是料定了滄嶺的猜疑心極重,不會輕易跟一般的隨從去解釋她複雜的身份。也不跟蜂刺囉嗦,七寶就是一臉撒狗血的狂掉眼淚,撕心裂肺的扯腦袋上的頭發,這些招數都是她跟沐風館的那些女人學的。
雲霧說過,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七寶自認為身上別的不多,最多的就是這個東西。好些時日沒有像今日這般撒潑了,隻覺的那奔湧而出的小眼淚再不流一流都快要溢出來了。蜂刺哪裏見過這般架勢,也不是沒見過女人哭,但沒見過這麼能哭的,生怕苦啞了嗓子到時候讓滄嶺埋怨,趕緊出聲道。
“沈,沈小姐,您先略停一停好不好,尊主不讓您出去,小的也是做不了主的,不過要是想種地,小的倒是可以給您找個鋤頭來,您看。。。”
要的就是這一句。七寶揉了揉眼睛,眼中一道精光閃過。滄嶺雖然沒有限製她正常的吃住,但是將她身上所有的利器都收走了,包括那柄長劍紅塵也收走了。放眼這諾達的屋內,完全沒有尖銳的東西。
七寶悄悄靠著石壁聽過,這應該是個靠近瀑布的地方,雖然石壁很厚,但是那潺潺的水聲和略顯潮濕的石壁都在暗示她,要想逃走隻能從這個地方入手。
“真的嗎?”七寶假裝驚喜的抬頭,“那你幫我找個鋤頭來吧,我就在這屋子裏隨意玩玩土也是開心的。”
蜂刺見七寶收了眼淚,忙不迭的鬆了口氣,依他想,鋤頭這個東西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拿一把來無非就是討了七寶歡喜。這位主子不鬧了,他也好交差啊。
“那沈小姐在此等等,小的去去就來。”
“等等。。。”蜂刺剛要轉身就被七寶叫住了“這件事情我不想讓尊主知道,你明白的,滄嶺他不喜歡囉嗦的女人,雖然我決定放手了,但是我也不想他因此看輕了我,若是要跟他將的話,我便不要了。”
之後還要再哭,被蜂刺打斷“小的不說就是。”之後逃也似的離開了石窟,不過是個鋤頭,蜂刺覺得七寶一個弱小女子,能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呢。
蜂刺走了之後,七寶就恢複了平靜,乖巧的坐在原地發呆。其實她剛剛是想讓蜂刺想辦法讓她跟啾啾見一麵的,就說是自己心情不好想跟閨蜜見上一麵。雖然會費上些口舌,但是想來也不會太困難。
魔族的親衛都不在這裏,這裏的防守和布陣幾乎都要靠滄嶺一個人,所以她才有這樣的自信。不是不擔心啾啾,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那日啾啾給她的感覺很陌生,就像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一樣。
即便是那日混亂的很,但是七寶依舊看到了那纏在鳳九手上的啾啾所使用的武器,那是一柄軟劍。她分明記得,啾啾的武器是跟她自己自認為很好看的燒火棍子,而且打架的時候也全無章法,幾乎不怎麼會使用法術。
但是那日那柄軟劍纏在鳳九手腕上的時候分明就閃著盈盈的法器之廣,那是不同於仙氣的光澤,暗紫色的,帶著深深的詭異和妖嬈。並且滄嶺對啾啾的態度,那日七寶也是看的清楚的。
同樣都是被抓走的,滄嶺這樣高傲的人,一路上對啾啾的神情都是伴著小心翼翼,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就連啾啾,在被抓來的路上也沉默的很,這完全不像是她的作風。
七寶不是傻瓜,但是有些東西她不想深究,尤其是自己身邊的人,所以這一刻,她選擇了,裝傻。
“尊主,沈小姐說,要種地。”蜂刺一改方才的憨直,雖然仍舊是低垂著頭,但眼中仍舊難掩精明。那是剛剛不曾表現出來的。
“種地啊?那就讓她種吧,拿把木製的鋤頭給她。”
“是。”
滄嶺摸了摸下巴,鳳九的女人,還真的是有點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