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就死托著人往外走,好像隻要看了她的棺材就沒有不中意的,淩雀傻站了半天,眼見著人都快被七寶拖到院口了,趕忙急走兩步衝上前去叫到:“七寶,莫胡鬧,這位是。。。”
話音還沒落,就聽見背後有開門聲傳來,鳳九一身裏衣,隻在外麵罩了件兔毛的披風,神情不悅的站在門裏,不過看到院中的場景也是一愣。七寶自來知道這人的脾氣,睡不好的時候總是喜歡刻薄別人。
擔心他說了什麼惹了人家生氣,趕緊揮了揮手,率先開口說到,“這位老爺是給他兒子挑棺木來的,我們現下就出去,你若是困的話,就再睡會兒。”
鳳九聞言,挑了挑了眉看向一旁的富貴老爺,給兒子?買棺木嗎?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靠在門邊輕聲道:“父王,您這大清早的是唱的哪一出啊?”
七寶覺得,全世界都失去了聲音,耳邊隻餘下鳳九那句,父王,父王。。。父王!!!那這人就是,鳳九的爹?!她剛還跟人說帶人家去看自己兒子用的棺材板,那不就是在咒鳳九死呢?
當人家爹的麵說兒子,當兒子的麵說給人家選棺材,她這幹的都是什麼事啊?!!突然大叫一聲,七寶埋著頭就往屋內衝進去。還沒進門就想到,這還是鳳九的屋子,那老者顯然是來找兒子的,自己又這麼大辣辣的從她兒子房裏走出來,真的是裏子麵子都丟了個精光啊。
於是,眾人就眼見著前一秒還巧舌如簧的某人,沒頭蒼蠅似的滿院子亂竄著,抽到一個空隙就跑的沒影了,那腳下還無意識的運起了踏蓮步,顯然是驚的狠了。淩雀垂手,單膝跪在地上滿臉的歉意.
“君上,都是淩雀的錯,沒能攔住七寶。。。我。”
隨意的揮了揮手,鳳九打斷她的話“無妨,你先下去吧!”七寶的性格,別人不了解,他還能不知道麼?那最是見錢眼開的性子,再看他爹那一身土財主的樣子,整張臉就寫著不吭我吭誰那幾個大字。
走上前幾步,對著瀲灩行了個禮道:“父王,請移步前廳吧,兒子不知您來,所以起的遲了。”
老鳳王有些呆滯的點了點頭,顫抖著小手指著方才七寶離去的方向問道:“那個小妖,現如今倒是變了好些了啊。若不是那樣貌還與從前一般無二,我都快以為自己認錯了人了。”
鳳九默了默,最後清咳一聲說:“她這一世,出生商賈,他爹在生意上的鐵血手腕,那是連京城的京官都歎為觀止的。”頓了頓,還是加了句“七寶她,自幼就以她爹為榜樣,一直立誓成為富商。”
瀲灩的來意,他不說鳳九也是知道的,及至晚膳的時候,兩人臉上的表情都不輕鬆。上次的時候,若說瀲灩替餘念說話,那是因為不論如何,她也就是任性了些,雖是傷了人,但好在人沒有怎麼樣。
但是如今,七寶算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他再要這麼輕描代寫的說情,怕是連自己這一關也難過的。隻是餘念那孩子也怪可憐的,他總覺得,若不是藥王聖君不在了,也不至於沒有人教養她。
教會她如何去正視自己的愛情,所以那孩子既然是去求了他來,他也難免要跑這一次的。席間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還是那副三緘其口的樣子,一旁的七寶更是將頭都快埋到碗裏去了。
其實他對這隻小妖一直都是心存喜歡的,如今聽說她在以凡人之身修仙,心裏也是開心的。若鳳九真的歡喜,那就是成全他們也沒什麼不可的。隻是,那餘念雖在對宗宗的事情上下手著實狠了些,但是如今也僅僅隻是想留在自己兒子身邊,哪怕如過去那般當個妹妹也好。
而且字裏行間之內也聽出了她的悔過之心,給七寶夾了一筷子菜,瀲灩頓了頓,對鳳九說:“我知你歡喜七寶,再過些時日等她位列仙班我也是願意為你們操辦的。隻不過。。。”
七寶剛聽到那話時,整個人都傻在了當場,連筷子掉在地上也不自知,還是鳳九見到將它撿起來放到一旁。斜睨了瀲灩一眼說:“父王這次來若是商量婚禮的籌備,我們便晚些時候詳談,若是別的,還是先吃飯吧。”
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將瀲灩的那句:隻不過。給生生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