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看在三元眼裏就好似見了鬼一樣,哇哇大叫著連退了數步。
歪著頭奇怪的看了三元一眼,淩雀就勢坐到桌案前,心下嘀咕道:到底誰是鬼啊,就嚇得這樣,她有這麼恐怖嗎?
三元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不滿的橫了酸書生一眼,這些人都不是好人,淩雀進門就沒一個人告訴她的,也不知自己剛剛那渾話她聽進了多少。
有些討好的看著她,三元道:“額,淩雀,君上又給你派任務了啊?真是辛苦了啊,吃了沒?”
“還沒。”言簡意賅,似乎連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說,隻是越是這樣三元心裏越沒底,生怕她回頭跟鳳九說什麼。在她心裏,即便是陰間索命的閻王老爺也沒有鳳大人的雷霆手段讓她畏懼。
因為他不打你,也不罵你,他就是能用自己的小六九玩死你,然後讓你覺得,如果能痛痛快快的死掉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三元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還記得她還沒當人的時候,就是因為年少無知,傻呆呆的說了句,鳳王大人好像有些小氣。然後就被在腳底下栓了根風箏線,掛在樹上連續在寒風中飄了好些天。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此時此刻就不再一一列舉了,殷切的給淩雀舀了碗湯喝,三元道:“那個,淩雀啊,你進來的時候,沒有聽到什麼吧?!”
“什麼?”淩雀轉過臉來對著三元。
那就是沒聽到嘍,趕緊又給她捶了捶背,傻笑道:“沒什麼,哈哈,我們剛剛就是隨意聊聊,你快喝那湯,等下冷了就不爽口了。”淩雀點點頭,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三元的服務。
直到自己吃飽喝足之後,優雅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微微頷首道:“我吃飽了,多謝。”而後站起身,走到門邊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狀似無意的說了句:“其實剛剛,我還是聽到了些,就是你們在說,君上是準備吃,還是正在吃的時候。”
淡然的看著石化中的眾人,自懷中掏出一錠金子,準確無誤的扔在那紅黃藍三張紙條的外圍,輕聲道:“我押他,舍不得吃。”
繁複的雕花大床上,正如眾人心中的緋紅場景一般,燃著兩盞紅燭,那床帳也是一層一層的遮掩的緊實,透過那紗帳間,還能看見兩人相擁而臥的朦朧剪影,隻是紗帳之內卻沒有一絲想象中的渲霓。
鳳九斜靠在床上,單手支頭有些頭疼的看著對麵自打進來以後就大睜著雙眼的某人,心裏腹誹這丫頭犯了酒氣時倒不似別人那般胡攪蠻纏。本來他剛到院中的時候就聞見她身上的酒味了,啾啾過來了之後又是連喝了幾杯。
現下回來了,明明就是滿臉的倦色,但那眼睛偏又是亮閃閃的,就是不肯乖乖睡覺。輕輕將七寶的手握在手心,鳳九說:“你那眼睛現下能當蠟燭使了?困了便睡吧。”
七寶轉了轉眼睛,良久之後才迷迷糊糊的將視線轉向他,小聲說:“唔,我,不是不想睡覺,而是我一閉上眼睛就覺得整個人在轉。”而後做了個閉眼的姿勢,果然那小身子就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輕歎一聲將她摟到懷裏,鳳九抬手在她額間輕點了一下,七寶頓時覺得靈台好似注入了一汪清泉,清明的很。再試圖閉了閉眼,那天旋地轉的感覺卻是再也沒有了,隻是還是覺得少許微醺。
“現下可覺得好些了?”
七寶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額,好些了,嘿嘿。”
那一張粉嫩容顏因為酒意的渲染越發嬌豔,忍不住伸手將她擁入懷中,鳳九有些小壞的說:“讓你再喝那麼多,若還有下次,看我還管不管你。”
七寶也覺得今日有些不懂事了,討好的對他笑笑沒再言語,兩人就這麼相擁著逐漸都有些困倦了。鳳九一麵梳理著七寶的長發,一麵輕聲說:“餘念,是自小同我一起長大的,他父親救過我父王的性命,而我對她,卻隻有兄妹之情。”
七寶聞言睜開雙眼,卻見鳳九已然閉目似是熟睡了。悄悄的向他懷裏縮了縮,七寶想,這大概是鳳大人第一次同人解釋什麼事情吧,他是不是,在不好意思啊。那嘴角的笑意再也止不住,悄悄的連同那眉眼一起,都笑的彎彎的。
其實有的時候,感情的事情不需要什麼複雜的解釋,僅僅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讓兩人之間多一些親近,少一些距離。七寶不知道別人是怎樣的,但是此時此刻,有些別扭的鳳九還是用他的方式,給了她一個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