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我們這樣是要幹嘛?!”
沈七寶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和她溝通了,原先的敲山震虎已經沒有辦法再實施下去了。木著臉,認命的一步步把麻袋裏的老嫗往房裏拽。嘴裏說著:“艾鮮花,我知道你醒著呢,你最好有這樣的覺悟。今日我們既然動手了,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治不治我師父的毒,你自己看著辦吧。”
果然,這話音剛落,布袋裏的某人左右挪動了一下,恨聲罵道:“我艾鮮花戎馬一生,從未怕過什麼,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她說這番話,就是料定了沈七寶不能將她怎麼樣。同為修道之人,傷及有仙緣的凡人是要折修為的,她不相信七寶就有這麼大的膽子,為了出口氣能把她怎樣。再者,打死了她,那無話的毒就更沒人去醫治了,她賭的就是這個。
七寶無語的抬眼望了望天,戎馬一生,又見戎馬一生。她們就不能找個更新鮮的詞彙嗎?看著啾啾一臉讚賞的表情,她真的很想問,鮮花,你確定你沒有私生女嗎?
黑暗的廂房中隻點了一盞燭火,將這個白日裏看起來甚是溫馨的房間生生平添了些許詭異。清茶和七寶分置在房間的兩側,手裏各自拿了一隻皮鞭,啾啾披頭散發的在一個圓形的大鍋裏舀著一勺泡滿辣椒的湯水。
不時還會乘上一碗,在被捆得麻花似的鮮花老嫗麵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成果。清茶小聲的對七寶說,小姐,我們這樣子確實是有威逼的架勢了,隻是為啥圖女俠呆在這裏,我就覺得哪裏變了味道似的呢。
七寶閉了閉眼,她想說,你說的都對,試問但凡有啾啾在的地方,你見過有事情是按照正常的發展順序來的嗎?就像現在,她們本來是想要官差嚴刑逼供的氣氛的,可是啾啾,一身死人出殯外衣,再配上她今日的濃妝,儼然就是奈何橋上舀湯的孟婆,能不奇怪嗎?能嗎?!
也懶得管那隨時都發病的某雞,走上幾步對鮮花老嫗說:“事已至此,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講的了,你多次騙我。我幫你兩次救好九幻你都不肯救治我師父,今日我就將醜話說在前麵,是你逼我的,若你再不答應,就莫怪我出手太狠。”
言罷就將手裏的鞭子甩了甩,手腕輕轉卻使得虎虎生風。鞭子所過之處,平整的地麵頓時顯出數到鞭痕。清茶也學著七寶的樣子甩了兩甩,雖不及她的力道,但該有的氣勢都還是有的。
鮮花老嫗看的也是一怔,看那架勢不像是往日說笑的,目光也淩了淩。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她能不知道,凡事都要留條後路,狗急跳牆兔急咬人的事情不是傳說。她自然也是擔心把七寶逼急了,真受些皮肉之苦,那也是劃不來的。
但麵上卻盡量裝的很平靜,好人臉的說:“你也知道,我那師父也是個暴脾氣,知道我觸了毒物定是要收拾我的。你現下這般,我也知你是被逼急了,我也不想的。大不了你把我這把老骨頭打散了,跟我師父直接來收了我是一樣的。”
七寶哼了哼,沒再說話,而是讓清茶把早就抱來的九幻拿到她眼前,指了指它“老嫗,我知你不怕我,但這世上總有你忌諱的東西,你說是吧。”
言罷就舀了一勺辣椒水,對著九幻草的根莖就澆了下去。那花枝立馬就縮成了一團,枝幹輕抖著,就好似九幻草在痛苦的掙紮著。
鮮花老嫗見狀,頓時傻眼了,一雙昏黃的老眼擠到一起,痛苦的叫到:“別,別傷我的九幻。”七寶壓根連眼都不抬,伸手就將那枯黃的花葉拔下來一根,沒拔一片都問她一句“你救不救我師父。”
艾鮮花喊的嗓子都啞了,但是一說到出手救人,就又沒了生氣,眼睜睜的看著九幻草就這樣在她眼前變成了個沒花沒葉的埂子。
閉著眼睛使勁的哭嚎著,那聲音在午夜回廊上回蕩著,當真是比鬼叫還滲人。啾啾跟清茶小聲低估著,還好這是拿了顆沒開靈識的普通花草,不然還不要疼死。
清茶附和,可不是嘛,小姐還是新詞人善的,這老東西當真是氣人。都這般了還不肯鬆口。
鮮花老嫗直接哭蒙了眼,嘴上說著:“有本事殺了我,莫要折磨我的九幻,沈七寶,有本事殺了我。來人啊,救救我的九幻啊!。”
正哭鬧的不可開交,房門竟然真的應聲開了,一道光影閃過,就見一人飛速衝進來,一把抱主了哭嚎中的艾鮮花,他說:“姑娘,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