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漫天的峽穀中,凝重肅殺的氣氛彌漫穀底上空。嗚嗚的風聲吹過,不時傳來鐵器相撞的聲音,和馬匹的鼻響聲,卻出奇的沒有一絲人聲。
峽穀下方,身穿紅色軍服鎧甲,周身燃燒著紅色火焰的士兵密密麻麻的遍布峽穀四周,中央狼狽的站著一群黑衣騎兵,身上土黃色光芒明滅不定,四周不少碎石死屍,兵刃隨意的丟棄在地上,殷紅的鮮血肆無忌憚的流淌,悲涼絕望的氣息彌漫其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追隨著前方那兩道傲然挺立著的頎長身影。
玹夜騎在馬上,半張臉隱藏在銀色的麵具之下,看不清他的神色。北辰清宇緊隨其後,焦急擔憂的目光緊盯著前方那道並不寬闊的背影。即使到了這般危急時刻,那道身影還是那麼鎮定從容,仿佛隻是去參加一場宴會般高貴優雅,自在散漫。
突然,對麵的士兵一陣動蕩,中央慢慢讓出一條隻容一個人通過的小路,一個紅色的身影騎著赤紅色的駿馬緩緩走來。
那是一名身穿紅色錦衣的俊美男子,紅色的發,紅色的眸,紅色的衣,胯下紅色的戰馬,整個人像要燃燒起來的火焰般讓人眼前一亮。男子自現身開始,烈焰般的眸就一直注視著玹夜,那目光的溫度,似乎周圍的空氣都要燃燒起來,嘴唇顫抖著蠕動了兩下,卻說不出話來,似緊張,又似激動。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又似乎隻是一瞬,紅衣男子漸漸收斂了外放的情緒,感歎般的道了一句:
“師兄,終於找到你了。”
玹夜自紅衣男子一出現,身周的氣息便不受控製的暴戾了起來,陰冷森寒的殺機在焱穀中蕩漾,穀中原本搖曳的鬥氣光芒都暗淡了下去。所有人瞬間都感覺頭上壓了一座山一般,明明是以熱著稱的焱穀,腳底卻仿佛有一股驚天寒氣竄上,背上汗毛直豎,冷汗直流,穀中戰馬受驚的嘶鳴聲不斷響起。
索性這股感覺持續了一瞬,一閃即逝。
即便如此,除了紅衣男子,所有人都虛脫般的氣喘籲籲,緊抓著手裏的兵器,才能勉強站立。
玹夜黑眸一沉,深幽的眸光氤氳著一層妖異的紫,那目光好似九天寒泉裏浸潤出的寒冰精髓,冷冷的直視著那自千軍萬馬中騎馬緩步走出的紅色身影。
良久,豐潤的唇微啟,淡淡道:“那又如何?”
紅衣男子輕笑一聲,烈焰般的眸光深情的凝視著玹夜,帶著孤注一擲的執著,和即將達成夙願的驚喜,笑道:
“嗬,不愧是師兄,即便身處這般境地,還是這麼風采依舊。不過今天,這焱穀,你是插翅也難飛了。”男子誌在必得的說著,紅色的眼眸裏燃燒著意味不明的光芒,隨即眸光一轉,看向玹夜身後,眼裏濃濃的殺機和嫉妒閃現,一字一頓道:
“北—辰—清—宇——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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