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黃崗寺到了。司機慢慢把車停靠在了路邊,此時年輕司機那張因為極度恐懼而變得沒有血色的臉,就像死人一樣顯得特別的難看,他哆嗦著說:“師傅……師傅到到了。”劉勇達和後排的三個人似乎沒有一丁點的反應,始終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是泥塑雕像一般僵硬在那裏,這一下可把司機給嚇壞了,冷汗又一次止不住地從他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司機又接連著呼喚了好幾聲,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於是司機嚐試著用手在劉勇達的眼前來回晃動了幾下,同樣還是沒有反應,接著司機把手指輕輕地放在劉勇達的嘴邊想試探一下他是否還有呼吸,然而就在這時轟――得一聲,劉勇達猛得把臉扭了過來,嚇得司機哇的大叫了起來。劉勇達麻木地望著司機,然後帶著極度沙啞而又***的聲音說:“你在這裏等著,我們一會兒回來還坐你的車!”說完劉勇達就打開了車門,下了車,後排的三個人也跟著下了車。此時的那個年輕司機由於恐懼嚇得渾身顫抖得幾乎喘不過氣,他望著那四個向火葬場走去的身影,突然發現了四個人在厚厚平整的雪地上行走,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的腳印。司機嚇得張著大嘴,強烈地抑製住自己不要出聲,等那四個黑影走遠了已後,司機趕緊掉轉了車頭準備向回開,突然就在這是發動機莫名其妙的熄火了,司機趕緊扭動啟動機的鑰匙,但連續試了好幾次,啟動機都沒有一丁點的反應,這一下可急壞了司機,然而更令司機想不到的是當他準備下車檢查故障時,居然發現車門無論如何怎麼都打不開,司機都快給嚇瘋了,他瘋狂地拿起車裏的電台,想與總台取得聯係,但電台裏隻有刺耳的呲啦聲,於是司機又掏出了手機打電話,但手機卻沒有任何的信號。司機在極度的恐懼中掙紮著,他奮力的用腳不停地揣著車窗,想試圖逃脫,但此時的汽車就像是一個被死神所詛咒的一樣,牢牢得圍困著一具正在憤怒的死屍。
劉勇達一行四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到了火葬廠的大門口,此時的時間已是淩晨的一點五十分,幾乎所有的人都進入了沉沉的夢鄉,火葬廠的大門是被很粗的一圈鐵鏈給鎖住的,但這似乎並阻止不住這些不速之客的腳步,隻見兒子曉明瞪著衝血的眼睛,趴在了門上然後一口咬住了那圈鏽跡斑斑的鎖鏈,然後微微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頭,隻聽道一聲很清脆的嘎巴聲,鎖鏈被牙齒咬斷了,門被打開了,四個人很輕鬆的就走進了火葬廠的大院裏,此時的雪似乎像是已經停了,整個白皚皚的世界映照著院子西北角的一個氣勢滂沱的仿古建築的閣樓,在白雪微光的反射中我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上麵那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居仙閣”那裏麵陳列的全都是一些死人的骨灰盒。四個人就朝著居仙閣走去,當他們走上了台階,看到了四麵的大門都緊緊地封閉著,都上得是暗鎖,突然就在這時嗖得一下一條紅色的觸須砰得一聲沾到了大門上,並且在慢慢的移動,似乎是在尋找鑰匙孔,其實那條觸須就是蓮花從嘴裏吐出來的舌頭,很快的那條舌頭便找到了鑰匙孔,並且滋得一聲塞了進去,然後蓮花開始扭動自己的頭,令人吃驚是蓮花的腦袋竟然能夠朝著一個方向足足扭動了有720度之多,但她的脖子看來似乎完好無損,並沒有被扭斷。門開了,四個人走了進去。大堂內黑糊糊的一片,你隻能很依稀的瞧見一排排的陳列骨灰盒的架子,但你可以很真切地感覺到每個架子上那一陣陣脈衝式的陰風直朝你身上襲來,如果你細心的話似乎還可以聽到一些極其細微的聲響,那似乎就像是有人在這裏竊竊私語。接下來四個人便開始圍著整個大堂周而複始不停地來回轉著圈子,他們似乎像是正在執行著某種異常詭異的儀式,那也許是一種祭祀,一種不為人所理解的祭祀。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個奇怪的人依然繼續著他們怪異的行為。突然砰得一聲響,緊跟著嘩啦啪的一聲玻璃碎裂摔在地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頓時也就是從那個方向突然出現了一種明晃晃的綠光,於是四個人全都停下了腳步,而隻有女兒明豔朝著發出綠光的方向一步步地走去,終於當明豔走到了那個發光架子的跟前,她看到了原來是一隻骨灰盒正在奇跡般的發出一陣陣明晃晃的綠光,並且還有一陣乳白色的煙霧從骨灰盒的四周冒了出來,明豔靜靜地朝著那隻骨灰盒靠近,最終她竟一下子抱起了那隻骨灰盒,慢慢地轉身離去,然而就在那個原本存放骨灰盒的小方格子裏的相片夾上,似乎還卡著一張相片,但不知是什麼原因,相片好像是受了很大的潮氣,相片上的那個人影變得異常模糊,使人無論如何都無法辨認出它的容貌。
於是四個人就帶著那隻神秘的骨灰盒,走出了居仙閣,走出了火葬廠的大門回到了原先的那輛出租車的跟前,此時那個年輕司機的精神已經完全的崩潰了,他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用頭一個勁的撞著車門,滿頭都已經是鮮血淋淋。當劉勇達用手一拉開車門,司機就一頭向外載了出來,而劉勇達立刻便用手按住了司機的腦袋,又把他推進了車裏。而司機也突然一下子變得平靜下來,他兩眼發直地端坐在自己坐位上,雙手扶著方向盤,任憑頭上的鮮血一直的在流淌。終於劉勇達說了聲:“開車。”司機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然而就在與此同時發動機的鑰匙竟然出奇地自己轉動了一下,汽車就嗡得一聲發動了,並且很快就開動了起來,駛向了他們的歸途……
當四個人捧著那隻神秘的骨灰盒回到了家時,那個被邪靈所蠱惑的年輕司機就瘋狂的把車開到了最高時速,奔向了杳無人煙的公路,並且最終猛得撞到了中心廣場上的一個花壇裏,一個乳白色的振臂飛馳的人體雕塑也被撞得轟然坍塌。而在劉勇達的家裏,四個人都默默的又一次圍坐在那張方桌的跟前,在桌子的正中央正放著那隻骨灰盒。突然劉勇達把手伸了過去,他慢慢地打開了骨灰盒的蓋子,在黑暗中,那白色的骨灰就像過了期的熒光粉一樣,向外散發著極其微弱的寒光,突然劉勇達把他那隻毫無血色的手伸進了骨灰盒,並且抓了一大把的骨灰,放在了自己的眼前,然後他來回仔細地觀察著手裏的骨灰,似乎像是在尋找什麼,突然劉勇達猛得一下把手裏的骨灰全都塞進了自己的嘴裏,開始慢慢的咀嚼,與此同時另三個人的手也次第的都伸進了骨灰盒開始抓吃骨灰,頓時整個屋子裏都充滿了***的咀嚼聲。也許是他們也都餓了好幾天了,今天是他們第一次進食,所以吃得都很香。大約半個小時過後,這頓***的晚餐結束了。於是四個人便開始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當赤身裸體的劉勇達從衛生間裏把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屍體從衛生間拖進了客廳,並把客廳中央的那張方桌一下子給推到了一邊,並把那具屍體放在了正中央,很快的四個人都圍了過來,他們都把自己的雙手按在了屍體的身上,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四個人的雙手很奇妙的熔進到了那具屍體裏,四個人不停的晃動著自己的腦袋,嘴裏發出了一陣陣噝噝的響聲。四個人的肉體逐漸變得有些軟化了,仿佛正在變成一癱泥,很快的四個人那幾乎變成流體的身軀慢慢地在那具屍體上相互的融合,你幾乎完全已經分不清那四個人的手和腳了,隻能很依稀的看到一個拔著模糊血絲的形似手腳的東西在那堆肉乎乎的肉堆裏閃現一下,就又很快被吞並了。五個人軀體在很短的時間內便相互融合形成了一個類似於球形大肉瘤。它在就像人的心髒一樣在很節律的跳動,並且偶爾的還能來回地滾動幾下,時間就像那個肉瘤抽搐的節奏一樣在慢慢的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那個巨型的肉瘤停止了抽搐,一切都變得極為平靜,仿佛時間也在這一刻凝固了下來,突然噗的一聲,從肉瘤的頂端噴出了一股黑血飛濺到了天花板。一種很強勁的力量在肉瘤體內來回的遊竄,突然滋得一聲,肉瘤從頂部被撕開了一條口子,猛然間從裏麵伸出了一個人血紅的手臂,接著又是另一條手臂,最後一個完全被血綢絲狀物所粘連的腦袋從肉瘤裏冒了出來,它身體很利索的從肉瘤裏鑽了出來,並且一下子摔在了地板上,它整個血紅色的身軀在地板上慢慢的移動,為了熟悉周圍的環境,它立刻用手把粘連在自己眼前血稠給撥開,很快的你便看到了一雙隻有眼白的眼睛在來回地掃視著整個屋子,逐漸的它開始向衛生間慢慢地爬去,在它的身後留下一條很***的血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