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當真是誤會了。”林若宗我怎會喜歡那麼淺薄的女子,而且依我來看,姑娘要比她長得貌美精致許多,可惜不知教坊那些人隻讓姑娘做些粗活。”
若憐的手不自覺撫上她的臉頰,感受到了慢慢燙起來的溫度。低眉淺笑,小聲說道:“公子說笑了。”
林若宗笑笑,手輕抬,將她落下的發絲別在耳後。
若憐隻覺腦中好像一片白光炸裂開來,身體酥酥麻麻的。竟是什麼都顧不得了。
林若宗起身,轉頭去盛些草藥。又似無意的提到,“可是那個小憐真的是惹人厭煩,要是能有個方法讓她不跟在我旁邊就好了。”
若憐聽到此話,立刻說道:“放心,她今後不會再纏著你了。”
“怎麼說?”
“她一天以後就會被以毒害同門的罪名壓解入獄的。”若憐笑笑,像個在大人麵前炫耀的小孩子,“我和你一樣,十分厭煩她,於是便想了法子弄了些藥下到飯菜裏,讓別人以為是她下毒。這不,手上的傷也是當時在廚房的門上不小心劃傷的。”
雖然心中有一絲絲擔憂,可是既然她喜歡的人恰巧也討厭著她所厭煩的人,這麼做也是投其所好。
“哈哈,沒想到你還這麼聰敏。”林若宗笑笑,“那你是用什麼方法做的呢?”
若憐一聽,大喜過望,連忙將自己怎麼做的都一五一十的說給他了。
“你怎麼這麼傻,還弄傷自己。”林若宗聽完後,手輕輕的抓住她的手腕。
若憐不好意思的笑笑,可是突然覺得手腕上的力道加緊,竟傳來了陣陣的疼痛。
她一抬頭,卻發現林若宗像變了一個人一般,眼眸不複溫柔,反而像冰凍了的寒石,麵無表情,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
她覺得有點不對,想要掙脫,卻發現完全掙脫不了他的控製。
突然吱嘎一聲響,屋內的一麵牆突然輕輕顫動起來,一扇暗門緩緩打開,原本用掛畫遮擋的牆後竟然隱藏著一扇暗室,暗室沒有門,隻是用畫輕輕擋住,便也看不出蹤跡。可是屋外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若憐轉頭,看見暗門裏走出的人,她絕望的閉上了眼,好像墜入了冰窖,身體不住的顫抖。
掌樂院大人和銀菊行首緩緩的從暗門內走出來,眼神和林若宗一樣冰冷,可好象又透著憐憫與嘲諷。
若憐看著他們,笑著。慢慢的,覺得眼前的人都變成了光怪陸離的鬼影,一個個長著血盆大口,要索她的命。笑著笑著就變成了驚聲的尖叫。
林若宗厭惡的看著她,就像是看一灘爛掉的腐水,但還是慢慢的蹲下,在她耳邊說:"對不起,是我欺騙了你。我不是什麼郎中,而你手上的傷,也並無大礙。另一件騙你的事是,我一丁點都沒有喜歡你。這輩子,你都比不上她。你們兩個雖然名字相似。可是在我看來,就像是太陽和它的影子。可惜,你最終連影子都做不了。“
若憐仰頭看他,他的臉變得陌生而又虛無,終於變成了一團迷霧。她覺得自己就像他說的一樣,正在失去她身上所有的光芒,慢慢的變成了影子。
【作者有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和,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一點都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