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裏的意思,是這個時代女子正常的想法,並不為過。
可是,她更知道陸婉湘是怎樣的人,她的高傲,不會讓她輕易低頭。
她可以為了愛的人收斂鋒芒,孝敬公婆,當個賢惠的妻子,甚至委屈自己。可是,她不會容許愛的人背叛自己。
楚子喻對陸婉湘的珍視,倆人間流淌的溫情與愛意,還有他們之前的默契,她都看在眼裏。
這樣的愛,又怎麼會容許他人的插足?
景恬冷漠的看著麵前這個女人:“你覺得,自己沒有錯?”
陸月熙看著她,眼底有忍耐不甘,卻沒有一絲悔悟。
這才是眼前這個女人的真麵目吧!
自卑自己的身份,卻又極力去抓住能抓住的一切,同時在意別人的目光,活的小心翼翼,這樣的人,是可憐的,可是如今她的做法,讓景恬覺得可恨。
“你說我瞧不起你?實際上沒有人瞧不起你,隻是你自己在作踐自己,還以為自己這是忍辱負重,委屈求全。愛是自私的,你費盡心思插足他們的感情,偏要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這樣隻會讓人作嘔。”
陸月熙驀然抬起頭:“我沒有,我做這一切沒有要傷害任何人,老婦人要給楚公子安排妾氏,我不過是爭取罷了!”
“爭取?多麼的大義稟然。”
景恬毫不留情道:“他們的感情,又豈是你能輕易破壞的?我倒是好奇,楚子喻到底是怎麼麵對你的,是把你當成什麼對待?”
陸月熙麵色頓時變得慘白無比,這樣的話,像是一把刀,剜著她的心,她忙低頭掩飾了過去。
景恬看到她的表情,倒是舒了口氣,看來都是那位婆婆從中作梗,楚子喻並無這份心思,這樣至少不會讓婉湘徹底孤立無援。
“你早應該預料到現在,若是你還有自知之明,還當婉湘是表姐,就該離開楚府。”
景恬繞過她,向內院走去,一路上的人看到她,皆是不敢攔。
陸月熙望著她,眼中聚集了水汽,咬咬唇,跟了上去。
路過一處廳堂,耳邊傳來一道男聲,帶著痛惜和悔恨:“你要逼死我們才甘心嗎?”
廳堂內,楚老夫人仿佛沒有察覺到兒子的痛苦,強硬道:“你沒聽大夫說嗎?她的身子虧損的厲害,需要調養幾年才能徹底恢複,總不能因為她,讓楚家絕後。她又不願為了你的前途著想,如此自私的婦人,要來何用?你是娘的兒子,是楚家的希望,你不能為了她,置娘與楚家於不顧。”
楚子喻本以為母親不過是勢利了些,不曾想涼薄自私如斯,若不是那天自己被關在房間,出不去,婉湘怎麼會遭受那樣身心的折磨,還要隱忍著。
望著眼前年老卻強硬的母親,心中苦澀難言。
他聲音滿是失望道:“她是生平兒才會讓身體虧損的厲害,平兒是您的孫女啊!若不是您逼迫我們,平兒也不會早產,您不該如此狠心對待她們母女,就算您對我們夫妻有怨言,怎麼也不能拿您的孫女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