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僵硬著身子,點了點頭,想要回頭看,那匕首瞬間逼近自己:“別動,本姑娘這匕首可是不長眼的。”
男子不敢再有動作。
馬車漸漸行駛而去,透過車窗,見到那些白衣女子離去,景恬放鬆了下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累癱在馬車上。
那男子見脖頸上的匕首拿開,回頭看向景恬,有些驚異:“我見過你。”
景恬挑眉,冷冷睨向他:“我沒想過要殺你,不用如此攀交情,待會把我放在路口就行了。”
男子聞言,又瞧了她一眼,倒是沒做聲了。
馬車停靠在路旁,景恬跳下馬車。
小廝見馬車裏忽然冒出一個女人,大驚失色,“你你你……”
男子也跟著她下了馬車,瞪了一眼小廝,讓他閉嘴。
轉眼打量著景恬一身髒汙的衣裳,手上還有勒痕,眼睛一眨,很是殷勤道:“你看你一個女孩,這幅模樣走在大街上太引人注目了,要不進去換身新衣裳再走也不遲。”
景恬聞言,不由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子,眉目秀氣,書卷氣十足,通身貴氣,應是哪家的公子少爺,她古怪地挑了挑眉,轉動著匕首;“你這膽子倒是挺大的,就不怕我這刀。”
“你好大的膽子,怎麼跟我們公子說話的。”那小廝聞言,頓時囔囔道。
男子不滿地瞪著小廝:“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景恬沒有再理會倆主仆,轉身就要離開,卻見白衣女子的身影往這邊而來,她皺眉,便向那敞開的院子裏去,那男子一愣,忙跟了上去。
院子裏很清淨,外表看著很普通,裏麵卻假山流水,遊廊深深,很是別致的小院。
那男子很是高興地將她往內院引去:“這是我一朋友的別院,他深居簡出,不喜熱鬧,無事的時候,都是來這處別院居住,你應該認識他的。今日可巧,竟然碰上了你,真是緣分。”
景恬嘴角一抽,這男子,可真是心性豁達。
來到內院,可見有許多侍童,對這男子很是恭敬,男子將她帶到一個房間,對侍童吩咐道:“去準備一套衣裳來,給這位姑娘穿。”
侍童瞪著眼睛,打量著景恬:“我們這還從未來過姑娘家,哪有姑娘穿的衣裳。”
景恬道:“男裝便可。”
換一身衣裳,也好躲避那些白衣人。
那侍童聞言,道:“姑娘稍等。”
侍童拿回的是一身淺藍的錦袍,很是簡單爽朗,穿在身上,倒是有那麼點意思,比女子穿的裙裝靈活多了。
再將頭發束起,真像哪家清秀的小公子。
院中一處涼亭中,一青衣男子手拿一塊錦帕,正悉心地擦拭著身前的古琴,眉目平和,很是認真專注。
孟仲急匆匆地來到涼亭,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猜我今天碰到了誰?”
青衣男子沒有說話,更沒有理會他,所有的心神都在那琴身上。
“就是在天泉山莊,做了那首詩的女子,沒想到她還有那麼霸氣的一麵,真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