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醒來時,天已經黑透,隻有黯淡的光芒閃爍,外麵淅淅瀝瀝的雨,屋子裏很是安靜,無端地讓人心情低落。
枕頭邊趴著白獸,睡的很是香甜。
手指觸到傷口處,已經進行過包紮,衣裳也已經換過。
她緩緩地坐起身來,打開床頭邊的窗戶,看著外麵的雨,有些出神。
雨沿著大開的窗戶,飄了進來,打濕了她的衣裳,正要關上窗戶時,手卻不由一頓。
遠遠地,隻見一身白衣,很是醒目的人影站在涼亭中。一個人站在那,周圍隻有雨,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的落寞蕭條。
這一次,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誰。
她微微一歎,如今的她連自己都顧不上了,又顧得了誰呢!
她靜靜地打量了一會兒,直到看見一個丫鬟打著雨傘,朝那涼亭而去,才將窗戶合上。
躺在床上,她瞪著頭頂的帳子,不禁在想,那個人為何獨自一人,大半夜的在那看雨?
一個人又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無欲無求?
想起這些時間發生的事,她是被宮玨強製帶離這裏,如今又是被他帶來這裏,果真是世事難料,想必誰也沒有料到吧!
隻是經過這麼多事情後,再來到這裏,卻已經是另一番光景。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景老爺接回了府,宮玨將她送回府,又是一番叮囑,在催促下,才不情不願地上朝去了。
景老爺子見著景恬,卻是老淚縱橫,走的時候自己的寶貝女兒還是受傷的,怎麼回來,又受了傷。
景恬好一番安慰,才讓老爺子收了眼淚。
剛回府的明翊臉色更是難看,悶悶不樂地站在她的榻邊,不時瞄她一眼,又是憤怒又是懊惱:“暗七是怎麼護著你的?怎麼一會兒不見就受了這樣的傷。”
隱在暗處的暗七翻了個白眼,又繼續閉目養神去了。
“這是個意外。”景恬忙轉移糾結她傷口的視線,問道:“讓你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明翊選了個位置,隨意地靠在案上:“昨日我扮成熟客潛伏在那茶樓裏,終於看到聖女一行急匆匆回來,收拾一番就離開了。我遠遠跟在他們後麵,看著她帶著人連夜出了城,出了城後便隱進了城外一處森林。她們隱藏功夫很厲害,身邊有一大批高手護著,足足有一百來人,帶著不少厲害的暗器,進了樹林就不見了蹤跡,詭異的很。”
如此說來,這兩個聖女根本就是同一批人了,都是依蘭國來的,隻是來這裏發展勢力,這野心倒是不小。
卻不知是不是躲在葉明珠身後,暗中對付她的人了。
按說這是她第一次與這位聖女對上,若是躲在葉明珠身後對付她,難道她們本就有仇?
原來的景家小姐不過是一個傻子,怎麼會得罪他國的一個聖女?
這說不通啊!
或者說,暗中另有其人?
明翊見她一臉深思,想起這些年跟著師傅在外遊曆的見聞,道:“依蘭國曆代聖女都有些神秘的能力,詭秘的很,連我師母都不願意招惹她們,為了自身安全著想,還是別輕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