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天音坊一行已經過去一段時間,景恬的傷已經大好,宮玨以景老爺不在府中,無法保證她的安全為由,將她留在了靖王府。
這借口雖蹩腳,從他口中說出來卻那麼的自然而然,這讓景恬恨的牙癢癢也無可奈何,誰讓她武功身份都比不過人家。
景恬想起來那個愛女如命的父親,因為戰事遠赴邊疆,臨行前老淚縱橫,讓她也是熱淚盈眶,仿佛時空的重合,讓她想起爸爸,那個不苟言笑,對她很是嚴苛的男人,她的功夫就是爸爸一把手教出的。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
香芋塞著精美的點心,靖王府廚子做的點心可真好吃,殿下對小姐可真好。
看著小姐一臉懷念的模樣,隻望著一株開敗的牡丹出神,她的小臉上出現了不解。
景恬回神,看著這個小丫頭單純可愛的模樣,微微一笑,手指撥開她的頭發,觸到那受傷的地方,後腦勺的傷疤已經結痂。
看著小丫頭朦朧不解的表情,神秘兮兮的笑道:“我們香芋是大姑娘了,我在想啊!該給香芋找個什麼樣的夫君呢!”
“小姐總愛拿奴婢打趣。”香芋嘟著嘴,圓嘟嘟的模樣煞是可愛:“奴婢才不嫁人呢!小姐對奴婢這麼好,奴婢要永遠陪在小姐身邊。”
“傻丫頭。”
景恬忽然有些傷感,若是自己有一天離開這裏,小丫頭該怎麼辦呢!
還是在自己離開前找一個人值得托付的人好了。
香芋可沒有那麼多的煩惱,在她耳邊嘰嘰喳喳說著話,咀嚼點心的聲音。
和煦的春風吹的人昏昏欲睡,景恬慵懶地靠在水榭亭中,望著湖中的鯉錦出神,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香芋見小姐就這麼睡了過去,見四下無人,忙輕手輕腳地拿著毛毯,正要給小姐蓋上,卻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
“靖王殿下,您......”
宮玨忙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接過香芋手中的毛毯,細致地給陷入睡眠的嬌小女子蓋上,手指輕輕拂過細碎的發絲,將被風吹亂的發絲撥到耳後,目光溫柔。
“下去吧!”
宮玨輕聲吩咐道,聲音清冷,不容置疑。
香芋猶疑地看著小姐,雖然靖王對自家小姐嗬護備至,可小姐明顯不願意與殿下親近,對待殿下的態度也很奇怪,那麼不管靖王再怎麼厲害,她也要保護在小姐身邊,可麵前的人是靖王殿下,她不敢惹,一時猶豫不決。
“暗七。”
宮玨聲音一落,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裏的男子,二話不說,拖著香芋就走了,過程沒有一絲停頓。
香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拖走,隻能狠狠地瞪著。
宮玨看著睡得香甜的小家夥,不期然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在那樣的境地,她還能睡得香甜,手指不由拂過他白皙如玉的臉蛋,輕聲道:“真是個磨人的家夥。”
目光溫潤如水,蕩漾著碧波。
“一個人的變化為何會這麼大,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或者,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