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謙跨坐在榮思和身上,全身赤囧,僅係一塊青玉,腰肢擺動,喘息聲中帶著輕笑,一隻足垂在床沿,隨著律動一蕩一晃,眼神帶著嫵媚和放蕩。
假若以鳥類比喻的話,淩謙覺得榮思和像一隻信天翁,體型龐大,翅膀窄長,滑翔姿態優雅,對伴侶無比忠貞,囧囧時亦是溫文爾雅。
可是他要狂野的啊啊啊——
弄得自己跟欲求不滿一樣猛喊“再狠一點”“貫穿我啊”“用力”“那裏好癢”,自己都要被自己弄笑場。
還好淩中綺已經上學去了,不然他絕對沒有臉走出臥室。
搬到榮思和的別墅已經一個月了。
藥物治療加上心理醫生的疏導,淩謙的病情大有好轉,不但好轉,反而朝著精力過剩的方向發展,淩中綺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沒他蹦躂得歡。
每天早上淩中綺一上學,他就鬆鬆垮垮地披件浴衣,先晃到別墅後麵的花園,看看那些他精心侍弄的花草;再晃到客廳,唱幾句戲詞,把浴衣袖子當水袖甩來甩去;然後晃到廚房,不刷牙不洗臉就吃淩中綺做的早飯;最後晃回臥室,喊榮思和起床,替他穿衣,和他繾綣一小下,再一臉哀怨,做依依不舍狀放他離去。
這種日子,讓淩謙去當神仙也不肯放棄的。
淩中綺的房間比原來足足大了一倍,可以多放進去兩個衣櫥。淩謙挺興奮,一到周末就拉著淩中綺出去踩街,買一堆孩子穿的衣服回來,有可愛係,有帥氣係,甚至還有囧囧係。淩謙興致十足,淩中綺恨不能抱頭尖叫。
榮思和常帶著這兩個人出去吃飯,火鍋,燒烤,海鮮,川菜、湘菜、粵菜、徽菜、江浙菜……最近更是大有吃出亞洲,走向世界之勢。
淩謙不挑食,山珍海味,來者不拒。這下,就算他心裏想離開榮思和,身體也不答應了。
一張被養刁的嘴,一副被栓牢的腸胃,淩謙在食色的漩渦中甜蜜地沉沒。
每到晚上,一家人就坐在電視機前,選定頻道,一起收看新聞,或是娛樂節目。淩謙躺在榮思和懷中,摸點瓜子啦黃金豆啦鍋巴啦塞進嘴裏,腳翹在淩中綺腿上。這個姿勢已經成為淩謙看電視的標準姿勢。
時間平靜地流淌,聲音隨著電波回響在整個房間內,一切都那麼和諧,自然,仿佛本就該如此。
wǒmen已經越來越像一家人。淩謙想。
多不容易,毫無關係的三個人,能夠這樣坐在一起,像一家人那樣坐在一起。wǒmen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分享彼此的快樂,分擔彼此的憂傷。這種感情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漠,隻會越來越緊密,將wǒmen包裹在一起,融合在一起,像一隻安詳繭。
溫暖,愜意,再也不願意分開。就算有更精致的,更華麗的,更富有的,我也不會放棄現在的生活,已經說好了,要和你們生活一輩子呢。
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淩中綺,在孤兒院裏,那個可愛的孩子,不哭不鬧,比同齡的孩子成熟許多,眉宇間有一絲憂鬱。自己突然心疼起來,從離開“夜色”的那日起,已經很久沒有心疼的感受,或者說,已經很久沒有任何感受。以為自己已經冷漠到堅不可摧,卻還是被這個孩子狠狠攢住了心,一抽一抽地疼。
這麼多年,這個孩子一直陪伴著自己,不離不棄,永遠替自己留著門,替自己整理房間,替自己洗枕巾拿抱枕,替自己收拾這個家,一起平靜地生活,過著幸福的每一天。
那個時候就相信,這個孩子,能給自己帶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果然,一切都明媚且陽光起來,然後就遇見了榮思和,慢慢注意到他,定下心意,決定要愛他。